湫湫?嗯,马马虎虎。
宁濯在心里挨个喊了一遍,仍觉得怪怪的,这一时半会儿也改不出口,等出租车停下后,他打开车门,招手喊:“李大庆,过来!”
一上车,大庆就往最里头坐,扭头看向窗外,不是不想搭理弟弟,是怕自己一开口万一又说错话,宁濯跟他在车上就发脾气,影响师傅开车。
天完全黑了,他望着沿街商铺,在脑子里给今天的工作做总结,哥哥昨晚说他的总结有几个地方语句不通顺,正琢磨怎么写呢,搁腿上的右手倏地被抓住。
啥情况?
大庆把头扭回来,低头去看,昏暗里看到弟弟左手牵着他右手,还捏了他手两下,他莫名其妙,想抽出来,哪知被牵得更紧。
“小濯,你——”
宁濯立即打断:“我手冷。”
“手冷你揣兜里啊。”大庆纳闷,又往外抽了下。
真他妈服气,预判到了也没拦住那张会气人的嘴,宁濯牢牢牵紧热乎的手,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想的,就那么冲动地当街亲上去了,上车了还忍不住回味。
不过感觉挺好,他强硬地说:“你给我暖手。”
“哦。”大庆老实给弟弟暖手,还贴心地递上自己另外一只手,以免弟弟抽疯。
殊不知,此贴心之举把立马弟弟哄上了天,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弟弟悄悄红了脸,别扭地转向窗外,又在想亲他的滋味。
可惜兄弟俩这份难得的和谐,一下车就消失了。
怪就怪宁濯一时头脑发热,我行我素,没给他二哥一点缓冲的时间,何况前期还动不动抽疯,他像个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小朋友一样,吃完了还想吃,亢奋着,不懂得节制,也绝不委屈自己。
所以下了车,等不到回家吃糖的宁濯,直接把人拉到院子外某处不容易被发现的暗角落,想好好亲一亲,然而这回还没碰上,就被猛地推开了。
“你又干啥啊?”大庆想回家,无奈肩膀都被按着,根本动不了。
刚酝酿出感觉,冷不丁被掐了,宁濯面子挂不住,有点不好意思,可真的很想再亲一亲,他又慢慢凑近,低声说:“让我亲一下。”
大庆吓得立马偏头躲开,“亲啥啊,你别瞎胡来。”
“这儿又没人,躲什么?”宁濯着急吃糖,催促着,“快点。”
“为啥非得亲我啊,我又哪儿叫你不高兴了?”
“你不让我亲。”
“不是,这嘴咋能乱亲。”
在家门口亲热就跟偷情似的,宁濯没那么多耐心耗,一把抱住宁湫,将比自己瘦小的身体整个拥进怀里,体验着拥抱的感觉,果然不赖。
他抱紧了些,“不是想跟我好好处吗?还要不要我喜欢你了?”
弟弟又抽疯了,大庆挣不开紧实的拥抱,急了,一急说话就不过脑子:“要啊,可你老抽疯,还一直骂人,快撒开,我都喘不过气儿了。”
怀里的人越挣,宁濯就抱得越紧,他以为傻子这是在跟自己秋后算账,无师自通地哄了一句:“以后不骂你了,头抬起来让我亲一下。”
大庆不懂弟弟抽哪门子的疯,疯狂挣起来,嘴里念着“不行”,就在他强烈抗拒时,身体一下子挣脱束缚,蓦地一愣,整个人又被推到院墙上,角落里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他脑子乱了想说点啥,偏偏组织不好语言,再想求饶,下巴就被掐住,然后嘴就被另一张嘴很用力地亲了几下,磕到他牙,弟弟又突然停下来,微弱的光照下,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他懵了。
“李大庆,我现在很不爽,因为你不听话。”
“……”
“我说了要亲你,就一定会亲,不是在跟你商量,听懂了吗?”
大庆拒绝听懂,张嘴要反驳,一个气焰嚣张的吻在黑暗中朝他袭来,湿软热乎的吓人玩意儿趁势挤进他嘴里,极具侵略性的气息迅速占据他整个口腔,陌生的触感给他吓够呛,想躲都没处躲,他“唔唔”抗拒着,后脑又被扣住,那吓人的玩意儿侵略得更深,烫舌烫嘴,热度源源不断地直往头上窜,顿时给他脑子烧干了。
宁濯不会接吻,气头上吻得又急又凶,舌头在温暖的口腔里一通乱扫,磕到牙齿了也不管不顾,当舌尖触到软软的躲着他向后缩的舌头时,他体验到另一种直冲天灵感的爽快,那感觉比简单的亲嘴还神奇,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是爽,他抱紧宁湫,尝试着探索着,不再粗暴地胡来,奈何没经验,吻得笨拙又莽撞,却也耐下了心,温柔了些,生怕下一秒就失去了他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