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官署在御街,出御街往东走一刻钟就到了江月轩。
倒也近,两人步行,酉时二刻就到了地方。
入雅间坐下后,陆安荀率先问:“你今日恐怕不只邀我吃酒这么简单吧?”
“瞒不过你,”杜文卿点头:“上回与陆兄说的话,不知陆兄可有考虑?”
他说:“我知陆兄有抱负有理想,可朝中无人,抱负和理想便成了空谈。”
陆安荀饮了杯酒,没说话。
“陆兄在户部的事我也听说了,陆兄想以河道修缮大办招商却并未能如愿。其实这事倒也不复杂,并非不能做,而是陆兄上头无人支持。”
“季梁暄效力的人是谁?”陆安荀突然开口问:“太子?”
杜文卿道:“你既然知道,想必也清楚河道招商的事在太子这,只需他一句话便可成。”
陆安荀沉默。
过了会,他说:“你回去答复季梁暄,我并不想站队,至少现在不想。”
杜文卿神色不变,不紧不慢给他斟了杯酒:“听说陆兄去忠勇侯府赴宴了?陆兄可知忠勇侯是谁的人?”
“知道,我去年进开封府时就知道了。”
忠勇侯效力于二皇子,连开封府的龚吉安也是二皇子的人。
只不过,不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陆安荀都不想参与进他们的夺嫡之争中。正如此前杜文卿所说,京城是个大旋涡,他站在边上或许抱负和理想难以实现,但若是入了旋涡而身不由己,就更难了。
杜文卿问:“你想投靠二皇子?”
陆安荀笑了笑:“何以见得?”
杜文卿也笑:“其实我今日来之前就猜到了你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