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盯着那个人,仿佛已经嗅见了他身上洗浴产品留下的香气、那股带着潮湿气息的柑橘调。

没等到郁琰回答,朝弋便先皱起了眉:“怎么不吹头发?”

对面那人闻言立即看向卧房一角的那颗高清摄像头,语气里有些懒怠意味:“再等会儿。”

大概是因为怀孕和长期卧床导致的体能下降,他最近很容易感觉疲累,刚刚洗过热水澡之后就觉得相当困倦,后背才挨着床,便就不自觉地犯起了懒。

“现在就去吹。”朝弋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

可郁琰却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正当朝弋打算让同住在别墅里的住家医生把这人从床上拽起来,然后逼他去把头发吹干时,听筒里却再度传出了这人的声音。

“头发长长了,”他缓慢地拨弄着垂在额角的湿发,“有点扎眼。”

“怎么办?”

他话音轻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流传播让音色发生了改变,朝弋竟在他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撒娇意味。

从前的郁琰从来不会这样平和地同他闲聊,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十句里有八句都是在互呛,以看见对方的痛苦为乐。

除此之外就是在做|爱。

在把这个人剥开、嵌入的过程中,他就会变得很沉默,当欲|望达到最值的时候,这个人冷漠的表象就会被完全破坏掉。

他很喜欢那样的郁琰,恨不得一直嵌在他的身体里,然后死掉。

“留长吧,”朝弋也才刚洗完澡,整个人还处在一种较为放松的状态里,他打开窗户,然后点了根烟,“到时候拿根头绳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