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朝弋没听清,他只觉得自己不断地下坠,最后落入了一张漆黑的织网当中,四面都是熟悉的香气,他再努力也睁不开眼。

是梦啊……他想。

朝弋在岛上只待了两天就回了a市。

在工作间隙,他把自己离开那一个月的别墅监控通通翻看了一遍,除了去洗手间,这个人几乎就没怎么下过床。

和卫枫说的一样,这人夜里偶尔会被噩梦惊醒,到后半月,这种情况便出现得愈发频繁,每次惊醒之后,他便一言不发地坐在床头,一直熬到天亮。

也有一两次能听见他对着黑暗开口说话,声音很低,呓语般含糊,朝弋只能翻来覆去地听,才能勉强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凌晨三点四十分,他听见视频里那个人说——

“你很冷吧。”是陈述句。

然后就这样僵持着一言不发,正当朝弋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时,他却忽然又开了口:“你喜欢那里吗?”

“可以看到海,”他很慢地说,“没什么人,很清净。”

他并不是多话的人,更何况是这样的主动攀谈,到最后甚至是近乎哀求的口吻:“和我说话吧。”

“回答我,好吗?”

朝弋从没听过他以这样语气和姿态和谁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