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到底没养在身边,眼下都长这么大了,想管也没办法管了。”

说着她又将一个纸箱交给郁琰:“您屋里被弄坏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敢丢,就都收在这箱子里了,您看看要怎么处理。”

郁琰接过来看了眼。

只见那只不大不小的纸箱里,被他重新放进相框里的那张拍立得被人剪成了碎片,还有床边柜里朝冶的那只表、以及毕业后朝家人为他补办的十八岁成人礼上,朝冶送他的那枚蓝宝石袖扣。

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张原本被挂在床头的“结婚照”,属于朝冶的那张脸被人用刀子划烂了,脸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空洞。

杨姨看着直叹气:“您说这好好的相片……”

朝冶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杨姨心里自然偏向他。因此她半皱着眉低声抱怨道:“我看那孩子,多半精神上有点毛病,按说咱们小冶少爷从前和他也没什么交集,结果他又是在老宅那边摔灵牌,又是把这照片弄成这样,别说先生和夫人了,我看着都怪瘆得慌的。”

“不是我多嘴,这孩子真是不如小冶少爷一半好,也算是亲兄弟,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自诩和郁琰走得亲近,因此心里怎么想也就怎么说了。

谁知郁琰看着那一箱子的狼藉,却只是默然片刻,而后不冷不淡地开口道:“杨姨。”

杨姨看向他。

“以后这些话不要说了。”

杨姨心里顿时有些不解,她是想着郁琰和朝冶从小一起长大,朝冶寻常又何止是拿他当亲弟弟疼?有什么好东西都得第一时间送到郁琰跟前让给他挑,然后自己再捡他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