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文斌闻言皱了皱眉:“我知道你心里对她有气,但那种重量的材料本来也砸不死人,你姐从小被我和她妈妈宠坏了,眼看着我把你叫回到家里,心里难免要耍些小脾气。”

“再说那些侧板本来也不是往你身上砸的,是你非要逞能……郁琰那边都表示不追究了,你这个当弟弟的,就更没理由再纠缠下去了。”

他只以为郁琰是被无辜牵连了,那天和那位主管站在一起的本该是朝弋才对,只是这小子犯了懒,故意把活儿都丢给了郁琰去做。

收了钱的那个厂工只知道要砸的人是他们主管陪笑着应付的那位“领导”,故意把那一角的货物摆得松动,然后就没再管了,因此这才害得郁琰被误伤。

眼见朝弋迟迟不肯表态,朝文斌又说:“你姐我也训过了,至于集团那边,我也暂且停罢了她的工作,让她回去‘休息’一段时间,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有下回了,你明后天就安安心心地回集团继续上班。”

“但你那不敬尊长的脾气,也该改一改了,抽空去老宅那边和你爷爷道个歉,听到没有?”

朝弋偏头看向楼下绿地花园里稀疏的人影,他视力很好,轻而易举地就捕捉到了那藏在枝叶中隐现的冷白色的身影。

那件薄开衫是出门前他给他搭的,月光一样的冷色调,太纯太冷的白色,朝弋没见过几个人穿着能好看,可这个人穿着却很合适。

朝文斌只以为他是看着那一片绿色发呆出神,正要开口喊他,却听他悠悠然道:“就算我愿意去道歉,爷爷他愿意开门让我进么?”

他说得倒也没错,朝宪如今听见朝弋这个名字就要气得直瞪眼,这小子但凡不去现眼,老人家也能多活几年。

朝文斌没再强求,只说:“既然回来了,就别再和以前一样没规矩,挺大一个人了,别让我和你妈妈再操心了。”

朝弋笑了笑:“我会听话的,爸。”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个人完全掌控在手心里了,到时候他的情与欲、爱与恨,就只会来自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