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依然直视着他,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这个小儿子才刚刚本科毕业,只有二十二岁,从小到大,他也从未让他染指过朝阳的丁点事务。

从没教过他起跳,却要他一下子成龙成凤,怎么可能呢?

朝文斌大概只是想发泄,就算朝阳这回成功中标,他也不会多看重他,等到他下一次失手,下一回输,他还是会被这个人指着鼻子骂废物。

因为在朝文斌心里,他永远比不上他那个死去的大哥。

“您这么生气,是因为被我说中了么,”朝弋开口道,“爸?”

血压一上来,朝文斌就开始犯头晕,他坐回到办公椅上,深吸了几口气:“我和你谈的是落标的事,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没有正面回答就是默认。

“中没中标是一回事,你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态度?肚子里就那半瓶子醋,还一副空腹高心的废样,”朝文斌道,“事儿没办妥,你还把其他公司派去的投标人给打了。”

“真有你的朝弋,我他妈还真相信你转性了,念书的时候和那群混子打架,上班的时候你和竞争对手斗殴,半边手臂还吊着呢,你觉着你是杨过是吗?”

朝文斌难得对他说这么多话,从前被他中学班主任一个电话叫去学校的时候,他才懒得骂他,上来就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巴掌。

他不关心他究竟为什么和人打架,只觉得这个小儿子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也丢了自己的脸。

后来班主任再打电话,朝文斌连来都不愿意来了,而霍佳瑛忙着下午茶、美容院,一听没好事,就推说自己现在正在外地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