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朝冶意外离世开始,朝文斌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他当继承人培养了三十多年的大儿子说没就没了,要不是没得选,他绝不会让这个从小就不学无术,又爱惹是生非的小儿子做自己的接班人。

朝弋一点也不像他,无论是脾气、秉性,还是生活习惯、处事风格,这个小儿子都很不得他心。

他一直忍着没说,不过是因为朝弋最近表现得还算懂事。

“你是不是觉得你大哥死了,反正怎么着我都得把朝阳留给你,所以干脆一点上进心都不用有了,”朝文斌兀地拔高了音量,“是吗!”

朝弋转向他,目光很平静。

“把这个招标项目交给你时,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复我的?”

朝弋像是想了想,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我记得我没拍着胸脯保证过我一定能拿下吧?朝阳这几年的中标率一直在10到20之间浮动,十分之一二的概率,你却要我给你一个100的结果。”

朝文斌愣了愣,但很快他说:“如果是你哥……”

“我跟他怎么能比?”朝弋盯着他眼,“从小被您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导,他可是您的骄傲,当然是百分之百的优秀。”

“而我呢,一个二房养出来的废物,有和没有都一样,您心里是不是老在想,怎么出事故死的那个人不是我呢?”

朝文斌感觉自己的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抬手指着他:“你他妈给我闭嘴!”

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他爸绕过办公桌冲到他面前这个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会显得有点跌份的话,朝弋毫不怀疑朝文斌那只手会甩在他脸上。

就像前一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