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琰慢条斯理地擦净了手里的湿,然后才回身看向他:“朝副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只是场意外,”郁琰说,“不是吗?”

朝弋冷笑了一声:“如果让朝文斌知道,他的这位‘好儿媳’,千方百计地要害死他最后一个儿子,不知道他是何感想。”

郁琰忽然走向他,声音落得很低:“那些侧板砸不死人的。”

“不然你怎么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呢?”

朝弋看着眼前人,阴冷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绞碎。

紧接着,他看见那人忽然伸出手,状似亲昵地替他整理了一下颈下那条略微歪斜的领带:“不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有个人,爱我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第10章

10

自从回来的那天开始,朝弋就总是做梦,断断续续的,惊醒、再入睡,然后再惊醒,如此往复折磨。

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朝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于是他干脆不睡了,背靠着床头坐起来,沉默地凝视着面前空荡荡的黑暗,躲在这暗色中的家具轮廓像是几只蛰伏的兽,仿佛随时都要扑将上来,往他身上狠狠咬一口。

朝弋还在想最后一个梦,梦惊醒前的最后一个片段往往最清晰。

集团里的大半股东对他这个半路出家的继承人本来就不看好,前世在他把鼎先的订单搞砸之后,这些人便更加笃定了他是个哪哪都不如他大哥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