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像是这时候才看见了面前的陈颐鸣,很敷衍地伸手在他掌心上轻轻一拍:“朝弋。以后工作上的事,还得请陈经理多提点。”

“哪里哪里,”陈颐鸣情绪转变很快,这会儿已经半点没有被他下脸的不快了,“我以后说不定还得指望着小老板的抬举呢。”

到底是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人了,陈颐鸣不可能猜不到老板这么着急送朝弋来公司的用意,只是没想到朝文斌会让郁琰亲自来带他,传闻里他们老板对这个“庶出”的小儿子一直不看重,从没把人往集团里带过,平时也并不爱提起。

朝冶刚出事那会儿,集团里有好几种声音,一种说朝文斌恐怕要把位置传给大女儿朝钰薇了,还有的则说郁琰也算得上朝文斌半个儿子,手上把持着的股份也比朝钰薇要多,说不准朝文斌就直接让他改姓叫爹了。

更有甚者,还私下里调侃老总不如再生一个,反正今年也才五十七,努努力,也不是不能再练一个号出来。

客套话说到这里,再谦让吹捧下去,不免就显得虚伪了。因此陈颐鸣很快便将话锋一转:“请问您是来接替朝副的工作吗?”

不等朝弋回答,郁琰忽然出声道:“给他安排其他间办公室。”

他这么说,陈颐鸣就懂了,但很快他面上又露出了几分为难:“是这样的郁监事,八楼的办公室除了朝副那间,已经满员了,楼下倒是有空置的办公位,但都不是独立单间,规格上可能不太贴合新副总的身份。”

“我还挺中意八楼的,”朝弋对着郁琰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不好意思啊哥。”

郁琰也没坚持,他看起来总是格外冷静,就算是抗议,也不过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好像永远也不会情绪化,更不会意气用事。

朝冶出事后,他忙着替他处理后事、筹备葬礼,除此之外,还要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鑫瑞的大小事务也还需要他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