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吃什么?”
“嗯……”付语宁想了想,“鱼吧,我挺喜欢吃黑鱼的。”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鱼。”
“不是晚上吗?”
封可盐说:“你胃不好,清蒸鲈鱼可以,红烧、炝锅的烧胃,现在不宜吃。”
“嗯。”
“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嗯……”他思索,“没了吧?”
封可盐打趣道:“那你还挺好养活的。”
付语宁疼得笑不出来,仍是扯了扯嘴角,“是吧,我也觉得。”
“除了喜欢吃鱼还喜欢什么?有一直想去的地方吗?”封可盐搂着他,他太瘦了,肩骨硌得胸口疼,“喜不喜欢种花养草?”
“不喜欢,太招蚊子。”
“那你喜欢什么?”
“好像……”付语宁回话断断续续,身体开始发抖,“确实……没什么爱好。”
封可盐搂紧了些,“嗯。”
付语宁颤栗得越来越厉害,鬓角开始冒冷汗。
封可盐叫他名字,“付可甜。”
话里带着颤音,“嗯?”
封可盐喉咙发鲠,张了张嘴,没声,低头在付语宁额间落下一记轻吻。
在付语宁看不见的视觉盲区,封可盐眼尾泛红,终是跟着落了泪,“付可甜。”
他又叫了一遍,付语宁又应了一遍,“嗯?”
“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好。”声若蚊蝇,仍是应他。
封可盐又喂他吃了一片曲马多 。镇痛药用药后伴随眩晕、恶心,也更易疲惫,付语宁晚饭没吃,吐得吃不下。
白天两人刚说起倒春寒,这夜间寒潮立马席来。付语宁畏寒,手脚冰冷。封可盐将他冰碴一样的手贴着皮肉,揣入怀中焐热。
双脚也冰,封可盐没躲,让他挨着取暖。
一方炙热,一方极寒。久了,付语宁手脚渐渐回温,终于不再冷得哆嗦。
封可盐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胸膛紧贴脊背,被子底下双腿交叠,下巴枕在肩窝,把自身的热意渡给他。
下午睡过一觉,付语宁现在睡不着,封可盐搂着他,问:“在想什么?”
“在想,这盏夜灯挺好看的。”床头亮着一盏星星夜灯,泛着暖黄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