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可盐难得的沉默,欲言又止:“你走之后……”
他顿了很久,没有继续说下去,复又苦笑着摇头,“没什么。”
中午煮的软面条,付语宁只吃两口,他胃不好吃不下多少。
春日阳光温煦,封可盐抱付语宁进院中晒太阳,他久病未愈总觉得冷,封可盐又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春日午后,难得惬意。
打从两人接近,便各自抱有不同目的,少有如今远离纷扰,闲聊交谈的时候。
封可盐指法轻柔,帮付语宁揉散手腕的淤血。他本来就瘦,现在更是没多少肉,瘦骨伶仃的,就剩一身傲骨了。
封可盐一边揉一边同他闲扯,“这波寒潮是不是过去了?”
院里有不少花草,“才三月,怕是没经历过倒春寒的厉害?”
封可盐应声笑道:“想起老人入春时常说一词‘春捂秋冻’,但到了秋天,又当没这词了,生怕小孩冻着,撵着屁股后头让他们穿衣服。”
付语宁也笑,“老付养生,他也这样,不过他是春捂秋也捂,一年四季都要泡脚。”
“小时候没少被逼?”
“大了就不听他的了。”
“像你的性子。”封可盐换另一只手揉,“身上还有哪儿疼?”
付语宁半阖眼眸,春风轻抚,碎发散落额边,盯着手边出神,半晌没说话。
“你可以告诉我。”封可盐压低语调,像说小秘密,“我不同别人讲。”
他的温柔如细柳拂面,总能让人卸下所有戒备,付语宁落泪,哽道:“都疼。”
哪里都疼。
“别哭。”封可盐像哄小孩,“你一哭,我也疼。”
锁骨的咬痕深可见骨,大概率会留疤。封可盐喂他吃了一粒曲马多。
药见效,很快便不疼了。付语宁犯困,在暖阳下睡着了,期间封可盐一直守着他。
他睡眠不好,时睡时醒,睡十分二十分钟的又醒了。醒了封可盐就陪他说会儿话,付语宁提不起精神,懒散地躺在摇椅里,一前一后地晃,自我调侃,“像个老太爷。”
封可盐附和他,“旧时的大财主。”
没聊上两句,付语宁又睡着了。
后来那止痛药的药效过了,他又开始疼,他问:“还有止痛药吗?”
封可盐没给他,“那药不能多吃。”
付语宁很乖地点头,“嗯。”
封可盐试图用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晚上想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