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缘小筑僻静,但这里环境雅致,想必是景川侯府特地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
沈如絮进去时,只有两个婢女在忙着收拾各处厢房,最中间的那一处就是宣宁侯府苏世子的。
荷露带她进来后,说:“二小姐先等一等,大小姐马上就过来。”
沈如絮心里冷笑:“她何时到?”
“快了。”荷露说:“大小姐也不知吃了什么东西身子有些不适,这会儿在恭房,等会就过来。”
说着,她还殷勤地给她倒了杯茶,然后匆匆出门。
沈如絮视线在室内飞快打量了下,这间厢房布置得干净整洁,还焚了上好的香。她走进里间,床榻西边有扇紧闭的窗。
沈如絮用手推了推,没推开。这扇窗兴许常年未打开,此时铁栓已经生锈。
她再次走出外间,余光瞥见荷露站在院门口守着。随即,她似乎看见什么人,然后鬼鬼祟祟躲了起来。
很快,沈如絮也听见了动静。
“世子爷慢点,仔细脚下。”小厮扶着苏策进来。
苏策醉醺醺:“爷没醉,给爷把丽鹃儿叫来唱曲。”
“这里是景川侯府,可没丽娟儿,哎....世子爷小心台阶。”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如絮的心也跳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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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荷露见苏世子进厢房,顿时心里的石头落地,赶紧跑去喊沈如莺。
“她真的进去了?”沈如莺就等在附近的亭子里。
“奴婢亲眼看见的。”
沈如莺立即笑开:“进去了就好,苏世子见了这么个美人岂能忍得住?”
“走吧,”沈如莺畅快道:“我们现在去找些人过来看好戏。”
捉奸当然得捉得热热闹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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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园子这一头,昌平县主奚落了顿沈如莺后,继续找朱瑾潇,总算在花厅里找到人。
此时朱瑾潇跟陆亭知坐在一处品茶下棋。
朱瑾潇落下一子后,抬眼问陆亭知:“亭知与沈家小姐是如何认得的?”
陆亭知眼皮未掀:“殿下为何关心这个?”
朱瑾潇笑了笑:“好奇而已,我头一回见这位二小姐,虽相处短暂,却觉着这女子很是有趣。”
“对了,”朱瑾潇道:“我听说她舅舅是范大将军范伯州,此事你可知?”
闻言,陆亭知动作一顿:“殿下何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朱瑾潇道:“此女子我一见倾心,若其舅舅是范伯州,那正方便求娶。”
陆亭知重重落下棋子:“恕我直言,此女子不适合殿下。”
“哦?此话怎讲?”
“殿下怎么就确定今日与她相遇是偶然?”
“亭知之意,她是故意接近我?”
“不无可能。”
朱瑾潇停下来,坐直:“亭知从何断言?”
“此女子心机深沉。”陆亭知不紧不慢抬眼:“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