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多谢殿下,臣女......我恭敬不如从命。”
她唇边那抹笑明媚,在这满园红花绿树中,格外娇艳。
朱瑾潇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你跟亭知是如何认得的?”
沈如絮走在一旁:“我若说与他毫无关系,殿下信不信?”
“信!”朱瑾潇道:“我与亭知从小相识,他是何样的人我又岂会不知?”
沈如絮眸子动了动,问了句:“在殿下看来陆世子是何样的人?”
“陆亭知是端方君子,断不会私下与女子有牵扯,况且你们没有婚约,他更是不会如此。”
端方君子么?
沈如絮咂摸这四个字,无声讥讽。看来二皇子也被这人骗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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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寿宴还未开始,小姐们在园中赏花说话。
沈如莺与人攀谈首饰衣裳时结识了礼部侍郎家的小姐罗娴,罗娴门第不及她,家中也清贫,在沈如莺随手就送了她一支镯子时,立即跟她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莺姐姐这衣裳可真好看,是哪家绣娘做的?”罗娴问。
“外头的绣娘我不知哪家好,”沈如莺‘谦虚’地炫耀道:“但我的衣裳都是自家绣娘做的,绣娘是江南人,手艺还过得去。”
京城的大户人家一般都有绣娘,但好的绣娘得花许多银子。因此,寻常人家都是扯布请外头的绣娘做。
年氏有钱,而且十分宠爱她的一双儿女,无论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做衣裳也是花大价钱请了江南最好的绣娘过来。
若是跟旁人攀比衣裳首饰,沈如莺在这方面从未输过。
罗娴的笑滞了滞,奉承道:“我听说江南的绣娘手艺极好,有银子也不一定请得来,伯夫人可真疼莺姐姐。”
两人说着话,这时有个婢女端着盏茶经过,不慎跟沈如莺撞上。
“哎呦——”沈如莺立马转身厉喝:“贱婢,走路不长眼睛?”
那婢女赶紧跪下:“沈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知小姐后退,来不及躲闪。”
“好一张巧嘴!反倒怪我不小心?”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也好是也罢,总之茶泼在我身上了。”沈如莺看了眼被茶汤打湿的袖子,道:“你可知我这衣裳多少钱?”
因着这边的动静,这会儿围过来几个贵女。
沈如莺扬声道:“这可是江南双面苏绣织锦,京城都没得卖,这下被你弄脏了,你要如何赔?”
那婢女一听,顿时不敢说话了,面色惊慌。
“你想怎么赔?”
这时,走过来位紫衣姑娘,正是昌平县主。
她瞥了眼地上跪着婢女,蹙眉不喜:“起来!本县主的婢女岂容旁人来教训?”
沈如莺一听是昌平县主的婢女,脸上的厉色顿时收敛。
“原来是县主的婢女,既如此,我便不计较了。”她笑道。
“别啊,你倒是说说这衣裳多少钱?我倒要看看什么布料连京城都没有卖的。”
沈如莺面色不好,暗道倒霉,竟遇着这个刁蛮的昌平县主。
“我适才吓唬她的,也怪这婢女可恨,分明撞了我却还要狡辩。”
“是你撞了她?”昌平县主问婢女。
昌平县主平日是个横的,身边的婢女自然也狐假虎威的做派。这会儿县主过来,婢女倒是不怕了,径直道:“并非奴婢故意,是沈小姐突然转身,奴婢躲闪不及。”
“哦,也就是说,你好端端地走着,却被她突然转身撞到了是吧?”昌平县主懒懒地指着沈如莺。
“你可知那杯茶值多少钱?”
沈如莺此时早就没了气焰,只想快些躲过昌平县主的纠缠才好,讪笑道:“即便是最好的虎跑龙井,想来也值二十两吧。”
一盏茶二十两算是天价,沈如莺这么说很给县主面子了。
却不想,昌平县主道:“你说得没错,若是市面上的茶也就这个价,可这茶是圣上赐给我母亲的,御赐之物被你打翻,你要怎么赔?”
沈如莺脸色难看,她当然知道这县主是在胡诌,若是御赐之物又岂会随随便便出现在这里。
可她没证据反驳,也不能反驳。
“说啊,你要怎么赔?”
周围的贵女们看好戏,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她之前不是出了那么大糗吗?怎么还有脸来这?”
“一个有夫之妇故意落水,谁知道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