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唇和下唇颤抖着碰在一起,却没能发出一个确切的音节来。

这算什么呢?恍惚中去拿起药片端起水杯的时候,他想,他也不想要一个他没有机会没有能力去爱的孩子,可这又算什么呢?

时冕皱眉看着他吞下药片,搭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何时揉皱了西裤。

他霍然站起身,拿起外套和大衣逃一般地快步走出家门。

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似乎踩踏在自己的心脏上,他站在电梯口看着不断变换的红色数字,心脏突然猛地一空,随后又是一抽,他转身,带着一阵风折返回去。

他甚至连皮鞋都没脱就走进家门,洛迟鸢却已经不在客厅里。时冕转身正要朝楼上走去,却听到浴室里传来干呕的声音。

他走过去,打开了浴室的门。

洛迟鸢双手撑在洗手盆两侧,看着水池中那颗白色药丸松了口气。正要抬手打开水龙头时,浴室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他抬起泛红的眼,目光与时冕在面前的镜子里相遇,他脸上因呕吐涨起的血色尽数褪去。

“哗”地一声水声响起,水龙头喷出大量的水流,转瞬便将秽物和药片一起冲进下水道里。

可还是晚了。

时冕看到了。

他在对方开口前转过身去,用力抓住对方的衣领。

+++++alha被他扯得一晃,似乎有些恍惚地看着他。

“时冕,”他说,“别的我都无所谓,但我需要它。”

他不是不知道时冕不想要他的孩子,他不反对,这样的畸形的家庭不该有孩子,他会在合适的时机让它离开,但不能是现在。

时冕瞳仁紧缩,用力握紧浴室的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