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吸了一口气,片刻后,他用无所谓的冷硬语气说:“随便你。”
松开把手转身的瞬间,他悄悄呼出那口浊气。
一周后,洛迟鸢的发热期没有按时到来。
他买了验孕棒回来,坐在马桶上看着两条红色的横杠,发了很久的呆。
两年前怀上小早的时候,也是时冕的发热期。
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直到被洛瑞泽带回金沙市,那个唯利是图的男人看到他后颈的标记当时便脸色铁青地给他预约了腺体标记清除手术。
然后术前检查的时候,发现他怀了孕。
他用手术刀抵着动脉,才留下了小早。
可讽刺的是,这次,他会亲手杀死他的第二个孩子。
他将手覆上平坦的腹部,眼神已趋近于麻木。
独自开车前往医院,抽血半小时后,他在检验报告自动打印机上扫码拿到报告单,打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送给洛瑞泽。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他拢了拢厚重的羽绒服帽子。
明明是个无风的艳阳天,他却只能感觉到阴冷的气息在血肉骨缝中蔓延。
洛迟鸢第二天就接到了时沧的电话。
这位长辈难得用温和的声音询问他:“时冕忙着工作多多少少会忽略了你,爸这边的岛上环境气候都很好,我安排飞机接你过来怎么样?”
既然是询问不是命令,洛迟鸢淡淡地拒绝了他:“谢谢,爸。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时沧没有强求:“那就搬回山水,你在那边有人顾着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