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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地动一般的动静终于止住,温·终极洁癖·镜平静地瞥了李沽雪一眼,将他压在自己身上的半边身子推开。牛逼,算你牛逼,这哥们儿居然随身带火药,这个年头火药可不好弄,大手笔啊。李沽雪却没有什么牙疼的表情,仿佛只是用了寻常暗器,见温镜有些惊奇便随口道:“家里给备的霹雳珠。”

他站起身贴着内室拐角往外望一望,朝温镜招招手,两人摸出门。

门外的石廊一切如昨,高高的穹顶,绿惨惨的石壁和地砖,以及石壁上燃烧的火把。

只是不见一人。

温镜往隔壁荣五那间一看,中门大开,空无一人,外头廊上也不见成群结队的桃红袍子,一个也没有。他看见李沽雪自怀中又摸出一物,夹在指间银闪闪的一片纸箔似的东西,在空中划了两下而后对着火把看了看,又跑去荣五房中挥了挥,接着李沽雪便将面巾撤下。

他一面扯开面巾一面道:“这倒奇了,竟然无毒。”

所以这个亮闪闪的纸片就是测周遭空气中有没有毒的?温镜觉得很新奇,就这么迎着风口舞两下子就能知道有毒没?话说李沽雪,怎么出门在外家伙事这么齐全,果然家大业大。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很糟糕,外面走廊和荣五房中都没有毒,那说明这个毒只有他和李沽雪的房间有。

三途殿专门给他们下毒,为什么?他们明面上装作是普通的客人,是不是已经露了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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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不够清楚,是这样子,这间石室是枕鹤提前派人探进来布置好的,那幅画就是暗号,暗含的枕鹤名字,老李先前探头看了一眼选下这间

qaq笨比作者,写不清楚qaq

第48章 四十八·细谋无计解重围

为什么?三途殿为什么要单单对他们俩下毒?

温镜再一联想,这里关的有荣家的人,是人,但其实在三途殿眼中会不会已经是货。所以他们会不会是一直在和荣家做着什么暗中交易,难道三途殿是帮着荣五下手?

正是这时,李沽雪忽地肃然道:“阿月,三途殿比我想的水要深,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撤为妙。”

这毋需他多解释,温镜一点头。荣五先前无意间提起过“有一笔账在广陵镖局还没收上来”,能有什么账,还不是那本祸国殃民的《武林集述》,而他们二人就是冲着荣五和这本账的渊源来的,如果三途殿真的和荣五沆瀣一气——他们要抓人,三途殿要保人,又是在人家地盘上,自然是像李沽雪说的,先撤为妙。

可是,就这么走了?温镜一时有些踌躇。任凭这个鬼地方把三十来个孩童变成“货”?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即便他们俩成功逃出去,或可求援再回来施救,却也不一定来得及。可是能怎么办呢,温镜伸出手掌虚空握一握,跟上李沽雪的步子。现下如果说要救人只凭他一人之力必然不成,即便出去求援,十有八九也是向李沽雪的师门求援,向两仪门求援。

生平第一次,一贯闲散的温镜生出力有不逮的无力感。要是他有能力与三途殿抗衡便好了。或是势力庞大,能在江湖上一言九鼎,或是简单粗暴一点,武力值再高一点,怎么样都好,不必如现在这般。现在去救人只怕到头来还要李沽雪去救他。他就罢了,原本就是孤魂野鬼,人可是陪着他来查荣升台和广陵镖局的关系的,这一路上费了别人师门多少事儿,怎么还能拉着人往火坑里跳。

没一会儿温镜的纠结就到了头,不是他不纠结,是有人将他这纠结堵了个严实。他跟着李沽雪刚要转进一条石廊,忽然前方转角传来一阵声响,是一阵脚步声。

退,李沽雪当即拉着温镜疾退,直到到一处转角,两人脚下一停,驻足贴住拐角的墙,转角处壁上的火把烧得热闹,投下一片阴影,自那阴影中看去…

两人看见半道人影,同时又听见半声惨叫。

半道人影,是因为那个人是自半空中出现,抛物线似的落在墙壁上。半声惨叫,是因为那人大约是被一掌拍飞,惨叫到一半击伤他的人已经再度逼近,他还没落地就被扼住脖颈抵在了石壁上,因此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

是玉梅,他再发不出声音,只能大张着眼睛,喉间咯咯不止,手足挣动却死命也掰不开掐住他喉咙的手。

他整个人已经被举至半空,要掐死他的正是荣五。荣五的手若再加上三分力,恐怕玉梅的颈骨就要被他生生折断。

他却没能补上这三分力,他若再不撤手只怕他的手掌和手腕就要分家,会被一把剑斩断。

一把势如疾风的剑,一把杀机毕现的剑,一把迎风铮鸣的剑,一把名叫采庸的剑。采庸疾驰而至在少年面前打了个旋儿,接着就落回到它的主人掌中,剑锋直指荣五。温镜将玉梅挡在身后,眼睛时刻注意荣五的动向,嘴里却是对玉梅:“怎么样?能站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