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接下来的几天,宋语山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她要照顾满院子的动物和屋里受伤的男人,每天除了做饭就是换药,每天眼巴巴地期盼着婶娘快些回来。
不过傅沉到底是年轻的小伙子,生命力旺盛得如同盛夏烈日,压都压不住。昏迷了两三日后,他终于彻底退烧,伤口有愈合的趋势,人也终于清醒过来。
他是在一个午后醒来的,金色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打在他的眼帘上。傅沉皱眉晃了晃头,忽然感觉全身每一寸骨肉都在叫嚣着疼痛,于是他睁开眼,看见了清淡雅致的木屋。
又过了许久才恍然回神,原来自己已经从那个炼狱一般的地方脱身了。
他扶着腰腹上的包扎好的伤口打算起身,胸口处忽然传来一声小动物的呜咽,他低头一瞧,是只洁白的小崽子。
小灵儿已经不再把傅沉当做食物了,但它仍然喜欢他,这几天一直趴在他的胸口处为他取暖,同时也导致昏睡之中的傅沉接二连三地做了好几个噩梦。
随着他的动作,身上伤口疼得更加剧烈。这时门开了,一个蓝色衣裤扎辫子的小姑娘端着一小碗粥进来,见他醒了,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太好了,不过你还是得赶快躺下,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能乱动。小灵儿!你怎么又去人家身上趴着了,快点下来!”
清亮明媚的少女嗓音仿佛一缕照进房间里的光,几乎带着驱散阴霾的力量。
傅沉挪动了一下身体,宋语山忙走了两步在他背后塞了个枕头,又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实没有裂开,这才放心地将碗递给他,说道:“你醒来的太是时候了,饿了吗?快吃些东西吧。”
傅沉哑着嗓子道了一声多谢。
正要吃,低头看见那只狐狸崽子正用一种怨念的眼神瞧着他。
怎么回事?
他看了一眼姑娘,她有些尴尬地将小灵儿抱起来,坦然地说道:“没事,小灵儿以为是给它的呢。小灵儿乖,待会我再给你盛一份……”
傅沉听后觉得哪里不太对,却没有深究,粥的香气冲进鼻腔之中,饿了多日的肠胃已经快要搅在一起了,本能迫使着他飞快地喝完了粥。
宋语山下巴抵在小灵儿的头顶上,四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起盯着他,片刻后,宋语山见他吃完了粥,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云廷,”傅沉低头想了想,说道:“姑娘怎么称呼?”
“宋语山,”她又问道:“你为什么会带着一身伤,倒在深山里,你还有其他伙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