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山端详片刻,觉得他长得十分好看,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鼻尖,然而冰凉的触感让她醒过神来,急忙去检查他的伤势。
她从小受到父亲的影响,对各种药材十分了解,这些年来,偶尔在外面遇见受伤的小动物,便会带回来医治。
救回来的生命数不胜数,就连此时家中院子里还养着三只野兔子,两只鸟,一只小獾和一只狐狸幼崽。
只是最近是冬季,动物活动得少,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受伤的动物了,没想到今天一下子捡了个大的。
宋语山见此人伤势严重,不假思索地便帮他脱了上衣,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和数不清的狰狞伤口。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比她几十年来救的动物身上的伤加起来还要多!
于是不敢再耽搁,生怕这个人因失血过多而死,按照以往的法子为他清理了伤口,涂上伤药。
但他的腹部有一处贯穿伤,虽避开了要害,却总是止不住血,宋语山着实废了一番力气,才压住了这处伤口。
忙完这些,天色已经暗了。
她长舒一口气,腹中传来饥肠辘辘的声响。那只小狐狸幼崽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屋子,坐在床脚好奇地打量着傅沉,像是盯着一块美味的食物。
也许是浓郁的血腥气激发了它的一丝野性,宋语山察觉不妥,便一把将它抱走,带到厨房里去,一人一狐吃了一顿素得不能更素的菜粥。
再回到房里时,傅沉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红透了,他此前冻了太久,骤然暖和上来,有些发烧。
且他伤口那么深,即便万幸没有感染,但前两日总还是会发热的。
于是宋语山不敢掉以轻心,她搬了小凳坐在床边,每隔一段时间便帮他换一次冷帕子、给他喂一点水。
就这么过了一夜,总算是等到天光乍亮,看着他恢复了正常的脸色,额头上的热度也没有那么可怕了,宋语山才终于得空回到房里打了个盹,她也觉得不大舒服,可能是在雪地里拖行出了许多汗,再被北风一吹,便有些着凉。
但她没有理会,想着睡一觉应该就会好了,毕竟小时候都是这样过来的。她父亲精通药理,总和她说,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因此小病小痛便极少让她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