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喜欢打听人家的事情,实在是这蒙蒙山位置偏僻,除了山下村子里的猎人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出现过,他实在是太奇怪了。
傅沉皱眉回想了一番,脸色阴晴不定,过了片刻,才说道:“你可知道我们征讨百厌国之事?”
宋语山摇头:“不知。”
傅沉略一诧异,随即想通看来此处真是过于闭塞,于是只好从头说道:“无妨,我讲给你。百厌包藏虎狼之心多年,一直暗中养精蓄锐,五年前,开始侵占我们南晋的边境,短短一年的时间便掠夺了近二十座城池。不过,好在朝廷兵力雄厚,组织反击,打到今年,我们已经占了上风了……”
他似乎对兵戎政治颇有见地,说起来一套接着一套,宋语山仿佛听股数一般地了解了过去这几年的战况,也知晓了前不久有一场很关键的战役,就发生在蒙蒙山下。
“我便是在这场仗上受了伤,我们一对人马被逼进山里,后面敌人紧追不放,慌忙之中我和其他人走散了,身上中了箭,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来。”
宋语山点头道:“难怪你身上新伤旧伤一大堆,原来是从战场上来的……你且放心,这里安全得很,平日里连烽烟都瞧不见,离你所说的那个战场不知有多远,你便安心养伤了,等好了再走便是。”
谁知傅沉却摇头,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我必须尽快回去……”
他顿了顿,又道:“我父亲生死未卜,我不能丢下我的下……我的兄弟,姑娘,若是方便的话,明日能否为我带个路?”
宋语山颇为为难,她劝说道:“这恐怕不行,以你现在的伤势,别说下山了,恐怕连床都下不来……”
傅沉默默地听着,随即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小孩子一般,固执地忍着疼痛面不改色地站起了身。
“……”
宋语山瞠目结舌,赶忙顺着说道:“好啦好啦,你能下床,但是真的不要逞强,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至少再多等几天,等山下的大夫来瞧瞧你,说无事了,我一定送你走。”
傅沉苍白的脸色有些发青,他疼得脑中一片空白,且不是刀口疼,而是他一站起来,便感觉到的腿上的剧痛。
坚持撑着等宋语山把话说完,算是得了个台阶,于是便重新坐回到床上。宋语山见他脸色有异,忙问:“你看,我就说让你别逞强,是不是伤口裂开了?让我看看!”
她为傅沉包扎好之后,他的上身几乎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于是宋语山便没有给他穿衣服,反正屋内炭火充足,这样反而方便换药,有利于伤口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