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不意师弟惊动这许多人,一时没了主意,总不好此时强行动手抢了这师弟走,怕不被乱棍喊打,只得叹了两口气,趁乱溜了。
这一日,刘家长工们干了半夜活计才见天亮,累的叫苦不迭,俱都怨那瘟鸡不知发的什么疯,害得一干人早起,倒是刘财主占了老大便宜,心中高兴,往那鸡食盆里额外多撒把米。
过了一晚,那黄鼠狼又来啰噪,公鸡这次学了乖,也不容他费话,眼瞅着师兄钻进笼子便是一阵长啼,将满院子长工吵将起来,黄鼠狼见人多做不得甚手脚,只得垂头丧气去了。公鸡不禁心下得意,但如此四五遭下来,却不免遭一干长工埋怨,一个个恨得他牙痒痒,暗地里骂他瘟鸡,只得刘财主一人偷笑。
到得第六日晚上,黄鼠狼又来,这次却不待公鸡打鸣,抢在头里道:「你可知这几日惹恼了一干长工,我适才还听他们道,再听一次半夜鸡叫,便要炖了你下酒。」
公鸡一愣,才要叫出口的长鸣又咽了回去,只这一瞬,被黄鼠狼觑准,一口咬在鸡脖子上,倒也不曾使力伤了他,只叼着向外走。公鸡脖子被咬紧,叫不出声,眼睁睁看着黄鼠狼将自己拖出笼子,爬了狗洞出去。
离大王庄十里外的荒郊野林里,半夜见突地起了座小木屋,里头床几齐全,夜深之下,屋中人却还没睡,红彤彤一对喜烛照的清楚,床上两个男子正纠缠在一处。
上头那个一身黄衫,容颜俊秀,只一笑间露出些贼忒兮兮的味道,正压住身下男子解衣裳。底下那男子四肢让人压住,一身五彩锦缎被扯脱得七零八落,露出好大片细白皮肉,一张英俊面孔已气得五官移位,破口大骂:「黄四时,你逼奸师弟,我明儿个回山告诉师父去。」
「怎的不叫师兄了?」黄衫男子嘿嘿一笑,一面拿手沾了油膏往师弟后穴里涂抹,一面慢悠悠道:「不知五师弟回去打算如何同师父说,说你斗法斗不过我,斗智亦输了,却不肯认账,让我这师兄逼着做牛做马做到了床上?」
这般丢脸言语让人如何说的出口,锦衣男子不过虚张声势,倒把自己窘住,一张脸涨得通红,彷徨无计间,双腿已被分开,眼瞅着师兄挺身而进大动起来,被滋润透的后穴瞬间装进个硕大物件儿,热辣辣麻酥酥,只激得锦衣男子一声声呻吟停不下来。
黄四时唯恐身下人受伤,一出一进间耐着性子缓缓地动,又去抚弄师弟胯 下,赞道:「锦英嗓子便是这般好听,打鸣时清亮亮,这般低低地叫也别有风情。」
眼见师弟听了这番赞羞恼的几要哭出来,忙又哄道:「傻锦英,这有什么好哭好恼,师父一早卜卦卜出来,咱两个是姻缘天定,迟早有这一遭,你看,桌上那对喜烛还是他老人家赐下,这润泽的油膏亦是大师兄命人送来,专为你我洞房之用,师门上下哪个不道咱们是一对,你百般躲我也是没用。」
这一番话说的锦英作声不得,只闭了眼任他摆弄。
天亮时,刘财主轰了一干赖床的长工下地,返回身望着空荡荡鸡笼骂:「可怜我的大花公鸡,让哪个杀千刀的吃了去。」
欲哭无声。
第18章 熊二
到得初夏,莽山上那雪总算化尽了,显出些郁郁葱葱来。山脚下松木搭就的小小院落里,郁霜轻正看着面前那一堆木头发呆。
今日中午做饭时已将柴火用尽了,眼下这些木头经过一冬晾晒,正好用来烧火,半日下来,已劈出一堆,唯剩了眼前这些,只是右手握了许久斧子,早已乏力,更牵动腕上旧伤,一丝丝酸疼蔓延开,却是再也使不出劲来。
擦擦汗,郁霜轻直起腰看看天色,乌沉沉云彩遮住落日,暮色渐渐涌上来,天际几声响雷,眼看便是一场大雨,这剩下的柴是无论如何劈不完了。
劈好的柴需拾掇到柴棚里去,轻叹一记,郁霜轻弯了腰劳作,才抱起一堆,便听身后有人唤道:「这位小哥儿!」
霜轻回头去看,只见柴门外站着个黑壮大汉,背阔肩宽,铁塔般,四方脸上露出憨厚笑颜。
「这位小哥儿,我是这山中猎户,因去镇上赶集回得晚了,眼见便要下雨,又不曾带得灯笼雨笠,上山颇有不便,想借宿一宿,不知小哥儿可能行个方便?」
霜轻一听,有些犹豫,但见这大汉身上着件农家旧衣,举手投足间并无半分江湖习气,便去了迟疑,点头道:「山居简陋,只一席土炕,这位大哥如不嫌弃,倒可挤一挤。」
「碰上这鬼天气,有片瓦遮雨已是万幸,哪儿还敢有什么挑剔。」
大汉爽朗一笑,推开柴门进来,见地上散着一堆木柴,放下背上褡裢便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