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迟急了,跳下床去把钱往自己的怀里扒拉。被贺诚一脚踩住了半个手掌。
“隐瞒不报,假公济私,在沧萍观中是何罪过?”
“我还听说,有的道士仅因行为不端,便被打得稀烂丢了出来。不知这样的传闻是否夸大其辞?”
雨已经停了,只是窗外的风还冷。于迟只披了一件单衣在地上跪坐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贺诚也像窗外望去,觑得一弯残月。
看腻了,掉过头来,冷冷发问:
“还走吗?”
于迟把头靠在地上,浑身泄了劲,气若游丝地答:“不走了…”
贺诚抬腿松开他的手。
被子罩下来,把他遮了个严实,除了一丝抽噎的泣音,再也泄不出任何东西。
一只手横在他的颅顶上方一寸,却始终没有落下。
没有轻拍,也没有安抚。
只是悬在半空。任被子里的一团,微微颤动。
第16章
桌案上列着一张名录,“陈晓荷”确有其人。
只是再往下找,便有些琐碎的麻烦。
冯欣昏迷不醒,要查清膏脂究竟为何人所献,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那夜把于迟吓得狠了,天明之际烧得浑身滚烫,汤药不进,一直叫着“没有”、“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