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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已经给师父写信…明天就回沧萍观去…不、不回去的话…他们就来找我了。”其实时间没有那么急,信的内容也只是给观里报个平安。

“什么时候?”

“明天…”

“什么时候送的信。”

“两、不…三天前。”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照实说,恐怕没什么威慑力,信没送到,拦下来也可以。

“三天?”贺诚的眼角又开始小幅抽动,不得不用手去按住左眼。

“也就是说,道长在这三天里,都是对我虚与委蛇?又或者是…一直如此呢?”

于迟不知道为什么把送信的日期提前了一点,就能延伸出这么多解读,脑子慢了半拍,一直没转过来。

“我、我钱赚够了。而且…贺夫人也说我可以走了。”

哪里存在什么‘虚与委蛇’之说?他本来也是为了钱留下的,只是再多钱也没有命重要,可千万不能再受诱惑!

“小道长好狠的心。”说着贺诚便又要贴上来,于迟用手拼命地将他的下巴向外推。

“我还当你人傻嘴笨,就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到底是,人心隔肚皮…”

推到推不动的时候,于迟终于放弃,又发现贺诚靠过来,也并不是为了亲他。只是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看,不知道是想看什么。

膏脂一事,本就是贺诚心里的一根刺,蜜里藏刀令人齿寒。而于迟拙劣的谎言,却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更让贺诚觉得这世上无人可信,无人可怜。

“你…”感觉到贺诚退了出去,危险解除,于迟却没由来地心慌起来。

“你不能走。”贺诚下了床,踢开他垂在床边的衣袖,“你走了,怎么替沧萍观继续积攒香火?”

“香火?”于迟慢吞吞地扯起衣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散了一地的铜板,大惊失色,“那是我自己的钱!不是给观里的香火!该交的份子我已经交过了!”

“哦?是吗?可为什么我看这里的钱,分文不少呢?若是于道长的同侪们见到你这样财源广进,想必不会反对你继续留在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