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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是特别方便,不过她也习惯了,只是她背上还有一些细碎的被刮伤的地方,她自己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应该都不严重,所以就算不处理也没事。

“没事,我都习惯了,自己可以的。”她低垂着头,等着卫慎转过去。

所谓处理,不过是把伤口包扎一下,而且连用水清洗都做不到。

忍冬脱了衣服,便看到自己腰腹两侧有几道长长的刮痕,但都不深,被水泡过之后又一直没处理,皮肉有些外翻,看起来有点可怖,忍冬把自己亵衣上的一只袖子扯了下来,又用牙齿把它撕成几小块布条,她先拿了一块,把伤口处的一些污垢擦掉,身上被水浸湿的地方早就干了,想擦掉便用了点力,疼的忍冬痛呼了一声。

卫慎闻声下意识的转过身来,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忍冬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转身,但能听到他转动身体的声音,她现在可是什么都没穿。忍冬觉得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而且还带着点羞怒,但人家也是关心自己,她也不能怪他,她只能尽量声音正常的说道,“只是碰到了伤口,大人不必担心,只是请大人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转过身来。”说到最后语气还是有些不对劲。

卫慎早在忍冬开口前就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把身体转过去了,他那一眼实际上什么都没看到,只觉得她的肩膀似乎比以前更瘦弱些了,听了她这话他反而没什么不好意思了,他心里想着我早就把你看光了,你担心什么。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他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相处这些日子来,卫慎的人品还是很值得信任的,听到他答应了,忍冬便放心的继续处理伤口来,只是这次不管多疼她都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来,等能看见的伤口都处理好她疼出了一声冷汗。

不过这一切比起卫慎身上的还是好了太多了。

等待的时间是极其漫长的,尤其两个人还一身的伤,而且还需时时警惕着,大约正午又过了一个时辰,他们在山洞里听见了外面有人搜寻的动静,这让忍冬无比庆幸卫慎决定的正确性,他们要是没躲起来,这时候肯定也走不了多远,那就遇上这一波人了。

听声音就知道领头的应该是那位少宗主,他们在附近找了许久才走,有好几次都路过他们藏身的山洞,忍冬连呼吸都变轻了,就连卫慎也隐了呼吸,实在是他们现在这样,一旦被发现,那绝对不会好过。不过他们这处地方实在是够隐蔽,即便他们路过好几次,也没发现这个山洞,等过了一会儿,人终于离开这里,忍冬才算松了口气。

“呼,吓死我了,差点被发现。”她长长的松了口气,对着卫慎露出一个敬佩的神情,“你当初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啊,我当时一点都没看出来。”

卫慎此时的神情也松懈了下来,“他们查过这里就暂时安全了,我们休息一夜,明早再离开。”不过还是没解答忍冬的问题。

他们这种从鲜血里打拼出来的人对这种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地方有一种天然的警觉,尤其是他并不像一般官员一样总是待在庙堂之中,而是因为一些私下的任务经常会到各处奔走,露宿荒野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所以山野之中他也很熟悉。

卫慎说过这句话之后也不再说话,忍冬也不是个多会找话题的人,两个人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山洞里光线暗,两人又发烧加受伤的,在干草铺的小床上静静地坐着,不一会儿就都有了困意。

两人便都躺了下来。

卫慎找干草的时候也实在是没力气走太远,所以找到的干草足够铺的那一片地方也没有很大,尽管两人都有意不碰到彼此,但地方小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不过两人都不是迂腐的人,倒也没有特别在意,略有尴尬而已。

只是睡着睡着,卫慎就觉得有一个东西不断向他身边拱着,这玩意儿不做它想,必然就是忍冬了,卫慎有些困倦的睁开双眼,果然就见她手脚并用的抱着自己,嘴里还不断说着“冷、冷。”

这个时刻可是一天之中温度最高的时候,纵然山洞有些阴潮,但也绝不会觉得冷,卫慎想到了一种可能,便把她的头从自己怀里扒开,摸了摸她的温度,果然发烧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自己也发着烧,两人现在连多走几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无奈的任怀里的人死死的抱着他取暖,最后因为姿势太难受,他也伸了双臂,干脆抱住了她,最后倒是又睡着了。

两人睡得很安分,一觉醒来天色都有些暗了,山洞里更是完全都黑了下来,卫慎醒的早一些,避免尴尬,他把忍冬从他怀里扒了出来,自己坐了起来。

☆、高冷形象的倒塌

不管是为了照明还是取暖,卫慎都想把火升起来,可他带的火折子早就不能用了,它想问问忍冬有没有带什么能取火的东西,但看着她皱着眉睡得一脸难受的样子,最终还是静静的坐在干草上没有动。

忍冬醒过来的时候头有些重,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大概又严重一些了,想抬手试试额头上的温度,手肘却碰到了坐在她身边的人。她这时才想起来两人是睡在一起的,不过他大概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