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把话说开,气氛才微微缓和,郁宁仔细将事情向郁淮安说清楚,郁淮安这才放下心。

俩人说了会话,郁淮安便要走,临了对郁宁交代:“宫中生存不易,你好好保重自身,遇事不要强出头,沉住气……”

他难得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难得展露出严厉外表下的慈和,郁宁看的心中微涩,认真点头记下。

“另外,祖父还想拜托你一件事。”郁淮安犹豫再三,忍不住又道:“若你……若你日后得了陛下宠爱,能否多劝劝陛下?”

郁宁没听懂:“什么?”

“我还记得陛下年少时,是皇子中最聪明,最良善的一个。”

郁淮安叹口气道:“后来我调离京城,如今再回来,他竟成了这幅模样……”

“你既身处后位,位列中宫,便有劝诫之责,应当时时敦促陛下勤政为民,纳言求治。”

郁宁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神情犹豫,随即点头道:“知道了……孙儿会尽力。”

郁淮安的性格郁宁再了解不过,他爱民胜过爱己,对秦睢的期望怕是也比旁人以为的要多得多,哪怕秦睢报复他故意将他的嫡孙娶了,他却还是希望孙子可以趁机劝诫他走向正途。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郁淮安望了眼门外的郁积文,问他:“你可有话要与你父亲说?”

郁宁摇摇头,只道:“我送您出去吧。”

“不用。”郁淮安拒绝道:“总得避嫌。”

冬日的风向来刺骨,郁宁推门出去时眼睛还是红的,凉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林子还在外面等,见他出来,连忙过去给他披上狐裘。

“走吧。”

回到大殿时歌舞还在继续,秦睢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斜倚在软塌上喝酒,看着像是喝了不少,俊脸浮出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