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二部伎的主要内容,《通典》卷第146《乐六》“坐立部伎”有详细的论述:《龙池乐》,玄宗龙潜之时,宅于崇庆坊,宅南坊人所居变为池,瞻气者亦异正。故中宗末年,泛舟池内。玄宗正位,以宅为宫,池水逾大,弥漫数里,为此乐以歌其祥也。舞有七十二人,冠饰以芙蓉。
苏安退出梨园,原因主要是,他破开人眼之后,已经能从宫中和各类宴会的情形中,判断出李林甫要开始□□,自己继续留在宫中,只会承受乐与政不能统一的痛苦。大概是我笔力有限,也不想写得那么尖锐,此处虽然苏安对于顾越的逢场作戏心中有意见,但是他也清楚,顾越心系家国,只有如此才能守一方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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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奉:奉命,奉皇帝的命令;
和:音“贺”,唱和,以原韵律答和他人的诗或词;
圣制:皇帝所作的;
就是拍玄宗《龙池乐》的马屁的意思,不过他老人家的音乐造诣是真的高,没话说。
第97章 南选
苏安顺着北望去,一眼就认出徐府的总管徐伯。他喊住徐伯问了几句话,得知,徐青把自家的桂园砍掉之后,卖了木材,换得充栋的书籍,一心准备改卷。
吏部新规,凡是三品及以下官员的考功选授,于每年孟冬举行,在长安城五百里之内任职的,上旬考试;千里之内的,中旬考试;千里之外的,下旬考试。
按照三铨制度,吏部侍郎出考核的题目,郎中评判京官卷,员外郎评判外官卷,中书舍人监考,再由张九龄和李林甫二人,共同担任校京校外的主考官。
可以想见,改革初年,连判卷的考官都得狠下气力,应考的如何不恶补学识?
苏安等过小半个时辰,才得以通行,来到安邑书坊。不想朱先生倒也有策略,一边展示着雕刻好的模板,一边说道:“郎君,坊中近段实在太忙,雕板做好,纸和墨又不够用。”苏安笑了:“朱先生,你当真是半个读书人,半个商人。”
朱先生笑道:“某就是书商。”
吏部、兵部的三铨考功,是为官考;礼部的科举和制举,是为生考。两边分开之后,术业有专攻,内容深化,不仅书目比原来更多得多,书价也水涨船高。
苏安奈何不得,只好答应在原来定好的金数之上,再多支付二成用于纸墨。
“苏供奉!”
正这时,门前忽然停下一架马车,季云穿青衫,为张思行开道,款款而来。苏安因捏过了雕版,指头沾墨痕,不便交手行礼,微笑道:“张秘书,季校书。”
张思行道:“听季郎说苏供奉今日至此,我想着事情总不能有头没有尾,便追来预订成书。”苏安道:“季郎,我一出太乐署,你那儿便能得知,莫非是请了风神?”季云道:“可不能怪我,苏供奉总躲着顾郎,我只得出此下策。”
一片杨花飘在苏安的睫毛上,又痒又酥又轻盈,饱含着孟夏人间的洋洋暖意。
“是顾郎让你们来寻我?”苏安揉了揉眼睛,“牡丹坊今后要授艺,那块匾额太旧,我还正想请顾郎替我写一个新的,要不这就去,他在不在府中……”
“是,不过只是其一。”季云挥袖相请,笑道,“实不相瞒,长亭初任校书,不敢得罪上司,又恐失去顾郎信任,两相为难,只好请苏供奉发善心,救我一救。”
几个人借朱先生的一方桌案谈天。顾越被钦定为稼芟使,荐宗庙后,朝中无人敢参,张思行受岳父吴定及岳伯吴诜之托,前来打探吏部司考文的具体内幕。
“顾郎近来和江南道的采访史有联络,传闻说,他欲以判事保护苏侍郎和严左丞为条件,向张阁老索要南选之人权。”张思行说道,“也不清楚是真是假,若是真,那么北选定然也会有相应名额,这该谁定?吴侍郎只想知道这些。”
苏安还在想收徒授艺之事,听这一串,云里雾里,苦笑道:“顾郎素来只和我讨论音律和生意,清明宴情形你都明白,我若先知情,何至那般失态……”
季云点了点头,对张思行道:“大人,此事苏供奉都不知情,旁人更插不进手,可别错怪长亭。”苏安笑道:“是,是,是。”张思行柳眉微蹙:“既然如此,为何顾郎……苏供奉,顾郎可是逢人就说,他的心事,只能对知音倾吐。”
苏安:“什么。”
隐隐之中,他突然明白了,为何一个月来,有那么多官员要到太乐署里见他。
“张秘书,吴侍郎本就和顾郎有患难之交,与季郎无关,苏某自会问个清楚明白。”苏安说道,“《闲录》印好成书,第一个送去张秘书府上,也请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