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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讲过的故事,李砚都记在心里,稍想一想便忆起来了,他却装作不知:“你说,朕日理万机,对这些琐事,记不得了。”

陈恨低声念诵道:“‘两个痴虫,你看国在那里?家在那里?君在那里?父在那里?偏是这点花月情根,割他不断么!’”

国家君父,花月情根。

细细想来,陈恨早早的离了陈家,除去一个父字,他的国与家与君,正是花月情根的缘起缘落。

纠纠缠缠,密密麻麻,要割舍开,到底比《桃花扇》里的侯方域与李香君要难得多。

这花月情根,确实是割不断。

不单李砚割不断,他陈恨自个儿也是剪不断理还乱。

原是要同李砚说道理,结果他这话说出来,却像个笑话。

陈恨想同他说另一番话,可是这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离亭,你从来厉害,没了你,闽中就收不回来了,贺行就抓不着了,朝野上下就该乱了,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力挽狂澜于既倒,是不是?”

话说的重了,李砚又劝他:“你别想了,不用你想这些事儿了。”

可他又怎么能不想?

“你睡罢,不扰你了,又惹你不高兴了,朕过几日再来。”

李砚起身,穿了鞋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