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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恨低声问道:“皇爷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委屈?”

“不是。”李砚语气认真,不似作假,“原本是我犯的错,不过此后也不会改。我的罪责,我来担就是。”

“皇爷分明就是特别委屈。”陈恨轻笑,学着李砚的口气说话,“‘你看,朕都放下身段来哄你了,你怎么就是不识趣呢?’”

“不是。”

“你就是这么想的。”陈恨仍是笑着,“所以你一会儿好温和,连石头都能给你焐热了;一会儿又好暴戾,恨不能把人按在榻上,现在就给办了。”

“不是,是真的喜欢你。”

从前世追到这里的喜欢,把人圈着,也只是怕他跑了。

陈恨翻了个身,揉揉他的脑袋:“我没怀疑皇爷不喜欢我,皇爷喜欢我,喜欢得紧,我知道。”

他收回手:“但是喜欢与偏执,从来都不能让皇爷把我锁起来。皇爷偏执,那是皇爷的事,与我无干,皇爷不能打着偏执的旗号困住我。”

李砚辩道:“倘若不看着你……”

陈恨咬咬牙,狠心道:“我这个人如何,与皇爷也无干。”

“无干?”

“无干。”他咬着字眼,“不论为臣为侣,我都不是皇爷的物件。”

李砚讽刺地笑了笑,抚掌拍了两下:“好,好得很。你是天底下最独立自在的人,谁的骨头,也比不了你的骨头硬。要锁你到几时,你才懂得低一低头?”

陈恨却道:“从前同皇爷说《桃花扇》,那里边有句话,皇爷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