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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恨没说话,转过头去喃喃念道:“‘偏是这点花月情根,割他不断么!’”

也没回西边的暖阁,李砚憋着火,抓起长剑,去武场练剑。

游龙走蛇,横挑竖截,银光蹁跹,前刺后击,确实是好不羁的模样。

只有李砚自个儿知道,他那衣袖,牢牢的缚着他的手脚。

挽起衣袖时想见陈恨,挽起剑花时想起陈恨,陈恨念的那句戏词,在他耳边响了一遍又一遍。

就那么点儿风月,陈恨要斩断,他李砚偏不许。

练得满身是汗,他随手将长剑一抛,丢给了匪鉴。

李砚扯了一下衣袖,将大袖子散开了:“明日给宫里几位老先生开假。明日起,让李释去养居殿,离亭想给他讲文章,解解闷。李释每回进出,都查一遍,不要叫他帮着离亭办事。”

次日,李释果真捧着几本书册来养居殿向陈恨请教,陈恨兴致缺缺,晚上也没睡好,倚在枕上,随口跟他说了两篇文章,就打发他回去了。

两个人说话时,窗子都开着,门也虚掩着,说些什么,只要外边人仔细听,便能够听见。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直到了五月底。

正午时分,蝉鸣正急,正是昏沉的时候。

李释起身,将大开的窗扇往回带了带。

他环顾四周,确认没人之后,才解下绑在腿上的帛书,他一边解,一边轻声道:“事情都照你说的去办了,张爷去找了吴小将军。吴小将军去找了苏相与许将军,许将军说你要什么时候出宫门都可,吴小将军也说他这几日守在城门口,一定让你出去。苏相给你批了章,你要去哪座州府都行,这是帛书。”

陈恨将帛书抓进手里,李释又解下一块丢给他:“这个是从前皇爷封忠义侯的圣旨,苏相从阁里给你弄的,没人敢仔细看这个,你拿去混混,也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