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甚至开始天马行空——若是有朝一日,谢瑾年有个什么意外,她该当如何行事?

想来想去,唯有造反当皇帝能解千愁。

然而,此间盛世太平,海晏河清,造反莫得半点希望……

小娘子眉心轻蹙着,眉宇间渐而染满了轻愁。

谢瑾年只当她是在为昔日闺中故友担忧,不禁道:“娘子若是不忍,为夫可以托昔日同僚想法子周旋一二。”

静姝歪头看着谢瑾年。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动于他对她的好,又有些担心他会因为她的喜怒而误了正事。

细细回忆包子少女的记忆,静姝眉心渐而舒展:“夫君既然已经卸了差事,想来也不便再托旧日同僚办事,否则怕是要犯了今上的忌讳。”

他的小娘子总是能如此善解人意。

谢瑾年轻捋静姝鬓边发丝,轻笑:“若是想,总是有法子避过今上耳目的。”

静姝还是摇头。

她不能让谢瑾年因此涉险:“夫君若是方便,不如使个人给西疆守将廉鹏飞送个信,再使人打点打点这些押解人犯的军士,把余小姐全须全尾地送到廉鹏飞手里。”

谢瑾年扬眉:“这其中可有什么典故?”

静姝伸着脖子把嘴巴凑到谢瑾年耳边,学着他方才的样子,与他咬耳朵:“少年慕艾,少女怀春,论品貌本该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只可惜少年虽出自望族廉氏,却是旁支庶出,生母早逝,嫡母不慈,余侍郎唯恐爱女嫁过去跟着受苦,便与廉鹏飞定下了五年之约,但凡他能小有所成分家单过,便将余小姐许配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