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静姝朝着蔺先生盈盈福身,“还请先生务必再施仁手,救他一救。”
蔺先生似是被唬了一跳,忙不迭错身避开静姝的行礼,递出手中方子:“万不敢受谢家娘子的礼,方子老夫已是开好了,谢家娘子使人去熬了便是。”
立春立时接过方子,双手捧给了静姝。
静姝接过两张方子,略看了一眼,打眼便见着了方子里那分量格外重的黄连。
静姝:“……”这个“老”郎中不愧是谢瑾年的左膀右臂,这睚眦必报的劲儿,当真是臭味相投。
佯装着满脸感激拜谢过蔺郎中。
静姝反手便把方子递给立秋,用帕子揉着通红的眼圈,殷殷切切嘱咐立秋:“快去给少爷熬药,切记要熬得浓一些。”
蔺先生错手揪了一把胡子,险些忍不住笑出来。
忍下溜到嘴边的笑,蔺先生煞有其事地附和:“谢家娘子所言甚是,谢公子这药就是需得熬得浓浓的,熬的越浓对谢公子越好。”
果然!
静姝抬眼看向蔺郎中,果然见那“老”郎中给了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二更三点。
立秋总算熬得了两碗浓浓的药汤子。
静姝歪在贵妃榻上,迷迷糊糊间,便觉呛鼻的苦味扑面而至。
用帕子捂着口鼻咳嗽了一阵,静姝抬眼看着立秋端着的药汤子,摆手示意立秋送给谢瑾年。
静姝抱着果子闻着果香,缓了缓窜到口鼻里的苦意,便起身进了拔步床。
拔步床里。
立秋端着两碗苦药汤子,纹丝不动地半蹲在床前。
谢瑾年却是头歪向床里边的围栏,看也未看一眼,仿佛已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