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先生抚着美须,眼底含着笑,笃定道:“公子少说也要两个月方能下床行走。”

谢瑾年盯着蔺先生,面色不虞。

蔺先生泰然自若地收拾脉枕,慢条斯理地道:“伊院正是给公子诊过脉的,公子若是好的太快,可是说不过去。”

谢瑾年轻叹:“这怀瑾院里到处是眼睛,天天躺在床榻上,骨头都得躺酥了。”

蔺先生揪着胡子未置可否。

依他看,有那么个小娘子见天儿在眼前晃悠,不见天儿躺着,谢公子的骨头也得酥了。

谢瑾年却是不知蔺先生在心里编排他些什么,思量了片刻,正正经经朝着蔺先生一拱手:“如今我移回怀瑾院,外面的事儿就劳烦先生多费些心思了。”

蔺先生郑重还了一礼:“老夫自当尽心竭力。”

谢瑾年与蔺先生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心照不宣。

密议完,蔺先生像模像样地背起药箱,拿着两张方子出了卧房。

拜那倒霉鹦哥所赐,堂间里有不少丫鬟婆子在朝歪在罗汉榻上的静姝禀事儿。

蔺郎中驻足端量了一瞬,便见那谢家小娘子已是换下了谢瑾年的那件星灰色长衫,换上了一身同色的袄裙,发髻上只着了几只嵌珠的簪钗。

一身装扮虽素淡,却也难掩那倾城之色。

这般颜色配上那般性情,不怪乎谢瑾年会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