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又是一阵低笑,只觉得他的这个小娘子耍的了刁撒的了娇,眨眼便能演上一出戏,当真是可心的紧。

见谢瑾年只是笑,静姝指尖戳谢瑾年的胸口:“别只管笑。”

谢瑾年握住静姝的手,含着笑建议:“改明儿娘子再遇着我那‘双生兄弟’,定要着人拦下他,我也好与他相认,兴旺一下咱们大房的人丁。”

静姝:“……”果然!美人都有毒,病美人尤其毒!竟然想诳她到他跟前儿去给他当猫逗呢,就你离谱!

静姝摇头,做出一副贞节模样:“男女有别,那人既然不是夫君,我自然没有上前与他歪缠的道理。”

谢瑾年抬眼盯着静姝似笑非笑,一句“既然知道男女有别,又因何大庭广众之下与封正则在马车中私会”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成了:“不早了,且先用膳罢。”

病美人眉眼间笑意似有若无,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言语间没有半分违和,然而,静姝就是觉得谢瑾年言不由衷。

小娘子心中的疑惑直接写在了脸上,着实敏锐。

谢瑾年捏了下小娘子笋尖似的指腹,起身牵着静姝出了卧房。

堂间里。

也不知是谁自作的主张,原本该摆在八仙桌上的饭食,竟是摆到了罗汉榻上的炕桌上。

八仙桌上则横七竖八地堆着一摞摞的账本儿,账本中间零零碎碎地散落着不少小物事,堪称杂乱。

小娘子的两个大丫鬟杵在八仙桌旁,也不知在收拾甚么,也没见收拾出甚么章程来,甚至还撒了些细白的粉末在账本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