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是谢夫人房里八个大丫鬟里的一个,她看在眼里的东西,谢夫人必然会知晓。

静姝看着谢瑾年那条缠着“绷带”的胳膊,瞬间愁眉苦脸——谢瑾年可是谢夫人独子,任哪个当妈的见了这伤都得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可以想见,离她被谢夫人发作已经不远了。

谢夫人毕竟是她很长一段时间里的“顶头上司”,又无夙愿。

谢夫人迁怒她时,她该怎么应对?

若是开刚,那便是为日后精彩的婆媳大战拉开了帷幕,若是生受着,她又肯定会觉得堵心又憋屈……

真的有够愁人。

越想越愁,挺好看的一张脸,霎时便被愁成了苦瓜。

谢瑾年忍俊不禁,手中马到成功手把件轻转,以尖尖的马耳朵挠了下静姝的眉心:“又因何事生了愁绪,说来听听?”

静姝可怜兮兮地盯着谢瑾年,卖惨:“我把夫人的宝贝心肝儿弄流血了,夫人怕是轻饶不了我。”

谢瑾年脸上笑意竟是突然浅淡下去:“杞人忧天。”

这不合常理!

静姝蹙眉盯着谢瑾年,怀疑谢瑾年是在驴她。

方才门房禀事的时候,静姝于睡意朦胧间可是听了两耳朵,他十分有理由怀疑谢瑾年是想糊弄着她跟个小傻子似的自己去给谢夫人问安,他好去花厅里见二老爷。

想到这个可能,静姝立时手快过脑子,伸手攥住了谢瑾年的衣袖:“夫——君——”

这一声唤,当真是婉转多情,百转千肠,唤软了谢瑾年的心肠。

谢瑾年握住静姝的手:“且先回房梳洗一番,换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