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浴缸是为了拍摄现装的,质地粗糙不说,且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更重要的是,未到供暖的时候,房间里也没开空调,他身上裹着一层水,旁边人稍稍一动,轻微的风都让他冷得发颤。
浑身起了一层粟粒,海湾唇齿直哆嗦,像只偷吃食物的小松鼠。
他一面摆姿势,一面暗暗地想,自己现在真是被娇惯坏了。
从前寒冬腊月在雪地里裸着拍写真也熬过,眼下在四面都是墙的摄影棚里,有镁光灯的炙烤,他竟还觉得难以忍耐。
温室令人死亡,果然不错的。
谷崎一向高标准、严要求,秉持着完美主义者的信条,对细节把控格外苛刻,一拍再拍,心中眼中全无外物,足足折腾了三个多小时。
好容易镜头后传来一声走了味儿的“ok”,海湾如释重负,抱着肩小心翼翼地爬出滑不溜手的浴缸,回头被一件烘热的浴袍裹了进去。
“别动,先去洗澡。”是迟归。
也不知具体何时来的,只见他越过现场的助理走上前,抖开衣服将人搂在怀里带去了真正的浴室。
海湾瞧他眉头紧锁,似乎心情不甚好,便不敢乱开玩笑,只悄声问:“你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