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不善地“嗯”了一声,打开淋浴间的木门,叮嘱道:“水温调高一点,当心感冒。注意着伤口,虽然长住了,也不能长时间泡水。”
“我知道,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在外面电子柜里,写着我名儿呢,密码是我生日。”海湾关上门,打开花洒,热水随之落下,狭窄的空间里瞬间蒸腾起一层雾汽。
水温偏高烫得皮肤刺痛,海湾先从脚适应着,刻意避开腹部黄豆大的三个伤口,慢慢冲遍全身,洗了个简单而潦草的澡。
出去时迟归正等在门口,他目不斜视,伸手摸了摸他小腹,严肃地问:“疼么?”
“不疼。”海湾没他想的娇气,擦干净水渍套上毛衣和牛仔裤,径自去镜子前吹头发。
陆远舟一直在外面晃悠着看别人的写真集,也不清楚撩拨到了哪根神经,突然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喊道:“湾湾,你快来看!”
迟归见状出去一瞧,外面连半个鬼影都没有,只楼下大门口杵着一人,看起来像是他见过的方楠。
若非二楼露台边的围栏和工作室大门都是钢化玻璃做的,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真看不清与方楠窃窃私语的人,居然是许鹤。
海湾被陆远舟强行拽出去,指着楼下问:“你看!他和你从前在绝味打工的时候,你手机里拍的那张员工合照上,那个叫什么张鹤还是刘鹤的,是不是一个人?”
“是许鹤。”迟归脸色更难看了,阴沉沉似乌云遮面。
陆远舟低声道:“我靠,我早说什么来着?我就说是他干的,你们还不信,非说他不至于!别说他是个半路出家留洋的,本土abc里难道就没心眼儿又小又脏的了?有钱的恶心人我见多了,下三滥的事儿未必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