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不碰他的时候,他期待焦急,如今迟归严肃地说让他等,他又觉得羞耻而无法直视自己,仿佛古代侍寝的嫔妃,翘首以待君王。
况且,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少得可怜,单单怎样清洗一条,便难倒了他。
海湾在浴室磨蹭许久,几乎蜕掉了身上的一层皮,自问毫无半分脏处,才放心地出来。
迟归给他挑的睡衣质地轻薄柔软,上身之后效果奇佳,墨绿色衬得他肌肤如玉,虽是长衣长裤,但松松垮垮、半遮半掩,别有一番风情。
他搽了些迟归的面霜,将头发吹干,仔仔细细地检视一遍,认定周身并无瑕疵之后,才鼓起勇气走出去。
迟归还未过来,海湾在云朵般的大床里躺了一时,又翻过身趴了一时,惴惴难安地等着,不知在哪个“下一秒”里,他会拧开把手,大步进门,一把抱住自己。
一直等到耐心慢慢耗光,期许消磨殆尽,迟归仍旧没有来。
海湾忍无可忍,愤懑委屈像一只气球,在胸口膨胀作祟。他跳下床,撅着嘴冲了出去。
迟归不在。
厨房光洁如新,客厅空无一人,到处都无他的影子,居然凭空消失了。
海湾此刻如同一个丢掉钱包的失主,急躁而又绝望,盼着将人找回来继续未竞之事,但内心隐隐明白,不可能。
他一间间屋子地找,一扇扇门地推开关上,终于在拉开会客室的门后,瞧见了里面坐着的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