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在车上,关祁听贺天耀聊了一路。他想贺天耀的精力也太旺盛了,他都腿软犯迷糊了,这人怎么连个哈欠也不打。要不是他提了几句贺荣川的事,光闲聊,关祁肯定睡着了。
“他其实从来没说过,不过我想那时候他总要管我和贺炤,挺烦孩子的吧。贺炤那时候才几岁?话还说不利索呢。”贺天耀笑了两声,“我爸那时候经常出差,没时间管我,我妈也不在了,家长会都是我大哥给我开,好多事儿也是找他。”
“所以你们关系好成这样?”关祁半咬着牙,怕自己的哈欠打得太过。
“我经常觉得他就像我半个爸,但又不像爸那么管制我。”
“你三哥呢,从来不管你?”关祁说。他特意把贺炤的父亲,也就是贺家那个已经不在了的老二跳过去了。其实算算,贺天耀小时候,这位二哥应该还活得好好的,但毕竟后来发生了没人愿意发生的事,不提为好。
贺天耀说:“他不怎么参与家里的事儿,一门心思学习那种。他比我大四岁,这个年龄差其实挺尴尬的,你想,我小学六年级时他都高一了,我再懂点儿事,他就大学了,不在家了,我跟他的交集不多。”
“哎,你和你大哥做过吗?”关祁这话问得很突然。
贺天耀的回答也很突然,一个抽风般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看路,隔两秒又转回来看他,说:“这玩笑可不好笑。”
关祁心里说,你们现在这样难道就不像玩笑?
车到家门口已经一点多了,整栋小楼唯有三楼亮着灯,贺成砚还没有睡?贺天耀把钥匙递给关祁,说自己就不下车了。关祁瞟一眼楼上,逗他:“怕你三哥看见?”
“我怕他什么?”
他早知道你是gay,关祁差点要说这句,又没说。倒不是怕别的,他只是发现自己更享受夹在中间偷偷乐的感觉。夹在中间,看看这哥仨对他是有什么说什么,还是添油加醋、掩东藏西,甚至信口开河。假如他们的话正好拆穿彼此,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