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刀捅到了李梦粱的痛处。
李梦粱平和的眼神中骤然掠过杀机。
然后,他森然道:“你来找我不为香月说情,就为了与我说这个?”
邝简的表情没有发生一点的变化。
直接逼问回来:“李大人是觉得刚刚卑职的问题难以回答嚒?”
李梦粱冷笑,凌空点了邝简一下,“你啊……”说罢卸掉满身的压力,靠上椅背,煞有介事地露出困扰的表情:“可是香月失手了不是嚒?天下第一权势之人身边的防卫何其森严,本教既然知道行动无望,为何不能妥协呢?”
轻轻的,邝简眯了眯眼睛。
“李掌教就不怕你的信徒们知道?”
他伸手摩挲了一圈那瓷杯的底檐,“你有那么多的信众,那么多仰慕你的人,他们多少人加入太平教,是认定太平教乃为民请命的化身,你如今利用掌教之位回到权利中心,你就不怕他们的反噬?就不怕这个镇府司指挥使,坐不稳?”
李梦粱没有立刻接言,静静地望着邝简,似在斟酌回应。
许久,他开口,忽然抛出一个问题:“邝捕头,你觉得太平教掌教是什么?”他挂回云淡风轻的笑,不急不缓地说:“你说你想抓捕我,认为我是匪首,对我满怀期望,可是你在整件事情中,可曾见过我用掌教的身份做过什么?”
邝简沉默。
“你看,没有——”李梦粱摊手,“小邝捕头,不要高看我,太平教掌教只是一个壳子,玉扳指只是一个信物,信徒的痴迷拥戴只是流经我,是他们需要这么一个人去信仰痴迷,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那今日我背叛太平教,他们的憎恶愤怒与我何干?你觉得我真的在意嚒?至于反噬——真正有实力可以反噬我的,昨夜都已经关进大牢了,邝捕头,不是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