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眯起眼睛,“我了解玉斯年一些,他性情十分谨慎,若是公干回金陵,一不会赶夜路,二会带护卫随从——若真的是公务敏感紧要,他非全副武装,绝不会轻易上路——我只恐怕他昨夜是私下回来的——五天前他向我传过信,说过吴琯案有要紧事与我详谈。”
四爷刚刚关心则乱,没想到这一层,现在捋了捋思路,发现此事恐怕去了巡抚衙门也找不到关键线索。
邝简微微一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桩事:“当面详谈?之前不都是在鱼筒中让人步递回来嚒?”
邮传的步递已经足够私密了,一日一夜送达,淮安府到金陵一次就要五两银子,陈年老案还能查到什么要紧的线索?玉斯年竟要亲自回来一趟?
四爷压低了声音:“他没有具体说查到了什么,甚至连哪一天回来都没有告诉我,只说必须当面详谈。”
“那就是说,公文袋里装的其实是吴琯的相关证据?”
邝简心头悚然:“他查这件旧事,还有谁知道?”
“问题就在这里!”
四爷压低了声音,语气焦灼:“玉斯年调查是老资格了,这种敏感案件更是不会声张,泄密范围就那么几个,你,我,还有他,再没有旁的人!”
邝简眉心一攒:“不。玉带娇也知道。”
值房里的那一番话,当时小姑娘还很气愤地跟他争执:“我不傻,我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四爷去我家找过我爹,我当时就知道你们知道’鬼见愁‘是谁,我也知道我爹在帮应天府查小杀匠师的生平,朝廷官员串联太平教,弄不好便要家破人亡——我心里感激你们,自然不会乱说对你们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