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听过你和玉大人说话。”
邝简说罢,旋即又否认:“不过她亲生父亲调查这件事,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契机对外透露才是。”
四爷一筹莫赞地捏了捏山根,心情尤其沉重,“等她醒来问问罢。没有别人了吧?”
邝简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四爷,他知道,若是查实玉斯年之死与吴琯案有关,那就相当于是他们将玉斯年牵扯进来的,害他丧命。
“不,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邝简忽然语带杀气。
四爷受他惊动着抬头,精神紧绷,思绪全凝蹙在眉间——
邝简说着凝重地抬起头来,不是看四爷,看的却是远远靠着壁墙的杀香月——
凌乱的雨夜,他曾经对杀香月说过,他知道胡肇案,知道淮安府,知道他与太平教的渊源,知道杀香月乃宣德三年生人,姓吴,名在思,是淮安府知府吴琯的第五子。
远远的,杀香月感觉到邝简的目光,疑惑地看将过来——
杀香月今天穿着特别浅淡的紫色衣服,姿态袅袅,神态温顺,邝简一直觉得杀香月不像人,乍一看,像花、像草、像月亮,他可以自行融入一切感情,融入混沌和沉静,靠着粉墙看过来的一眼,有些悲伤,又似乎云淡风轻,令人无法言尽。
邝简的喉咙轻轻滑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我曾经对杀香月亮过一次牌,没有说得很具体,但是以他的聪慧,一定会知道应天府着人对他的家世情况作了调查。昨夜他和我在一起,不可能作案,但从时间上看,若是那之后他向太平教透露过,然后派专人跟踪到淮安府,趁着玉斯年回金陵途中将其刺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