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种种不堪思绪的画面顿时纷纷涌上脑海,疼痛还未回神,眼里已下意识蓄了莹莹的一汪水来。
青年面色憔悴,浓黑的睫毛微颤,细润白皙的脸庞泛着一点红,尽是委屈。
钟黎蜷起身子便想往被子里一缩,瑟瑟发颤。
怎想因身上的酸痛,动起来便牵连着七经六脉,后穴被使用过度的地方更是没了知觉。
钟黎又哪里吃过这般的苦头呢?刹那间,眼泪落得越发凶了。
陆新禾知他醒来,定是会怕了自己,如今亲眼所见,虽早已有所预料,仍不免心里浮起了苦涩,僵硬了一瞬。
他闭了闭眼,将那些汹涌的、难以言表的情感尽数压下,再睁开时,便又是叫外人心惊胆战的陆爷了。
“乱动什么,身上不疼了?”冷淡地开口。
钟黎应声发出了长长的一声抽泣,又自觉露了怯,慌忙捂住了嘴巴。
陆新禾居高而下瞧着他在被子里折腾,细白的脖颈露了出来,一小节骨头微微凸起,很脆弱,陆新禾一只手都能握住。
他已经可以轻易地掌控住眼前的这个人了,就像他可以轻易地握住他柔弱的生命。
摇摇头,赶走那些纷乱的思绪,陆新禾垂下眼,“起来喝药。”
被子下的团子抖了抖,还是没动。
陆新禾所幸不再等他,直接俯下身伸手扣住了他的后颈,像掐着猫的后颈肉那般把钟黎翻了过来。
“你都、都那样了,还要欺负我……”被强迫着把脑袋露了出来,钟黎挣扎不开,越发委屈,怯怯地看着他,被逼急了,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