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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卫衍的目光随着他移动,见他走到案前找了纸笔开始记录什么,问道,“依子穆看,我这腿疾需要多久才能痊愈?”

“少则一月,多则三五月,现在还不好说,要看将军自己的恢复情况。”

陈子穆将记录着今日日期及施针部位的宣纸拿回床边的矮柜上,卫衍看着上头端秀的字迹出神。

想来以陈子穆这样的家世,若内庭和睦,该是也有大作为的,可惜了

卫衍看着眼前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男人,那份隐隐的心疼似乎更重了些。

只是他不知道,此时陈子穆脑海中想的却是,如若在尚未替卫衍医治好腿疾之前,他便需要返回銮城,又该如何是好。

时间就这样在两人的各有所思中悄然流逝,眼看那支香已经燃到了底部,陈子穆起身走到床侧,俯身将卫衍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将军可有什么感觉?”

“好像膝盖处有微微涨热感,但依旧是疼的。”卫衍如实道。

“嗯,有涨热感证明并非无效,但您这病拖得久了,治疗无法立竿见影,还望将军能耐心些。”陈子穆慢悠悠地将话说完,又道,“您最好先躺上半柱香,待涨热感褪去再动弹,银针针口虽小,若不注意,也会有感染风险。”

陈子穆说着走到另一头,将银针简单清理后放置回针袋,又到桌旁在那纸上做了详尽记录。

卫衍依照陈子穆说的又躺了一会儿,外头似乎没了动静,他起身去看才发现对方写完了那针灸记录,竟就这样趴在桌上睡着了。

再算算时辰,此时确实早已经过了陈子穆以往休息的点,卫衍愧疚之余心下又有几分无奈。

这人不久前还说他太过轻信于人,可明明自己不也一样,从初见开始,似乎陈子穆对他就没有丝毫防备之心,睡他的床榻,吃他给的食物,还替他治疗腿疾。

要知道,冉郢断袖之风盛行,多得是有钱人家包养小倌公子,虽上不得台面,放在家里养着行行那上不得台面之事却甚好。

陈子穆生得这样好看,是多少名楼小倌比不了的,若真碰上个有这方面癖好之人,怕是危险至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