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眼睛发红:“我不是他!”

“我知道,”贾玩道:“所以更不想让你为难……”

赵轶几乎想笑:为难?他怎么会觉得,这样的选择会让他为难?他难道不知道,哪怕洪水滔天、天火灭世,哪怕这世上的人都死的一干二净,都比不上,他受的一点点委屈。

乾帝踹在少年胸口的一脚,太上皇打在他身上的二十杖……

他都记着呢。

贾玩见赵轶眼圈发红,笑道:“骨头一根没断,内腑的伤半真半假,并无大碍,背上那些更是皮肉伤,过几日就好了,不打紧……”

因外面有人,他们的声音一直放的很轻,在弥漫着药香的房间里呢呢低语,让赵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看见少年被冷汗浸湿的长发粘上脸颊,他就伸手去捋,捋了一遍又一遍。

“什么化骨绵掌,其实是我瞎诌的,不然怎么让他们觉得,我伤的很重?”

贾玩有些遗憾,这个世界没有鹿鼎记,连个接梗的人都没有……

“你说以后我要是闲了,写个话本怎么样?就写宫里一个扫地的老太监,叫什么什么海,化骨绵掌天下无双……啊不对,会化骨绵掌的,好像不是太监,是娘娘,也许是太后……我这什么脑子啊,算了,不写了不写了!”

贾玩郁闷不已,他从小就是学渣,不然也不会考个艺考都低空掠过,但凡他文化成绩稍微高一点点,凭他的专业水平,也不会在个二流艺校混日子……语数外学不会也就罢了,连啃了好几遍的小说都记不清,天赋点歪到没救。

赵轶端起参汤:“来,喝药。”

“不喝。”

“喝药!”

“不喝!”他这辈子,吃人参吃的比饭还多,那玩意儿又苦又涩,难喝的要命,平日里也就算了,如今他受了伤,还不许他任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