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带又说了家里的习惯,省的她太过操心,劳累到心神。
“母亲跟前从不使人请安,老太太嗜睡又懒散习惯了,年轻那会儿,我祖母家里的孩子要来小住,母亲都借父亲之口,帮着给回绝了。她起不来,又玩心大,只说自己一个人懒散就成,可别带坏了孩子们。”
钟毓这性子,一多半儿是随娘。
“那怎么成?”张婉不解。
家里祖母待自己也好,可晨昏定省是大户人家里的规矩,长辈们疼爱怜惜是好,但也不能坏了这些礼数。
“怎么不成?”钟毓贴心的给她布菜。
又道:“大嫂嫁进来四五年光景了,我不在家那会儿就不说了,其余时候,也没瞧见过大嫂过去请安。”
规矩都是给外人立的。
他们娘几个过日子,可不讲究那些。
张婉心里还是不安,问道:“要是叫人知道了……”
叫人知道了不好,长辈说不说是一回事儿,自己有没有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儿。
“府里伺候的人可都知道。母亲每日晌午才能起来,下了早朝,我跟大哥两个若是回来的早些,还能赶上吃一回团圆饭。”
张婉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心里这才宽慰不少。
再问婆母的喜好偏爱。
钟毓笑着开玩笑:“给您道喜,摊上个再开明不过的婆婆了。”
“母亲性子虽不甚靠谱,但脾气却是一等的好,又脑子灵活,知道什么事儿该说,什么事儿不该说。万事你只依着自己的意思来做就成,母亲不会挑理,保不齐还能哄着你一起使坏呢。”
大嫂那般诡异的脾气,都能跟老太太和睦相处,还时长有说有笑的跟母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