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文氏竖眉。
“夫人,”随从也是自己猜的,想着这几日傅筠每晚都是回别院,去了歇雨小阁就独自一人关在里头。他犹犹豫豫地说道:“兴许是因为羡鱼姑娘?”
文氏不解。
“夫人,羡鱼姑娘前几日突然离开了,谁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别院的人也纷纷论这事呢,虞葭走的时候,连行李都未拿,以前从蛩州带来的好些宝物也还搁置在西厢房里头。
“走了?”文氏问:“好端端的为何走了?”
“这奴才不得而知。”
唐月彤听说傅筠病了,亲手为他炖了补身子的烫前去探望。
羡鱼姑娘离开的事她也听说了,心里高兴。觉得此时傅表哥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想着她温柔体贴应能打动傅表哥的心。
此前因为羡鱼姑娘存在,她都做好了日后跟羡鱼姑娘共侍一夫的准备,本来还觉得有些委屈。
可如今,她觉得她的等待是值得的,即便今日炖汤时烫了手指也不觉得疼了。
可倒了傅筠的屋子门口,侍卫将她拦在了门外。
“傅表哥?”唐月彤柔声喊道:“是我,给表哥送汤来了。”
等了会儿,里头没见动静。她问:“我傅表哥还未醒来吗?”
侍卫道:“大人已醒,只不过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唐月彤委屈:“我也不可以么?”
侍卫为难。
过了好一会儿,唐月彤咬着唇又唤了声:“表哥,我亲手为你熬了汤,问过大夫了,说对病愈有好处。”
“陆宗。”里头的人总算说话了,但声音冷得没什么温度。
叫陆宗的侍卫头皮发紧,走到唐月彤面前,比了个请的手势:“还请表姑娘尽快离去,大人不喜打扰。”
唐月彤身子微颤,她怎么算是打扰?她只是想来关心一二罢了。
可现在——
这是…要赶她出院子么!
唐月彤都快站不稳了,又尴尬又难堪。定了片刻,忍着羞耻转身离去。
傍晚时,文氏听说唐月彤收拾包袱打算家去,口上说是挂念家中母亲,可待文氏过去时,却见唐月彤眼里含泪。
她问了婢女后,才得知唐月彤去送汤时被傅筠赶出院子的事,顿时又是好一通安慰。
末了,文氏又赶到傅筠这边,劝道:“你心里不好受何须撒气在你表妹头上?她一片好心被你这样糟蹋,哪个姑娘家受得住?”
“回头等你病好了就去给她赔礼道歉。以后你们是要做夫妻的,若是因此心里横了根刺可不好。”
傅筠头也未抬,着了身雪缎寝袍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看书。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文氏气得很,又说道:“我已经想好了,等过几日,就托人去定国公府相商解除婚事。”
闻言,傅筠手一顿,却很快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