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婚事解除了,明年春就给你和月彤定下来,你意下如何?”
傅筠视线仍旧落在书卷上,垂眸不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但文氏没想到,还未等她托人上门,定国公府就先一步派人来解除婚约了。
是裴景晏亲自来的。
彼时已经是三日后,傅筠病来得快也好得快,休养三天就继续去上职了。
他正在议事堂听众人禀报庶务,不久,侍卫就匆匆领着个奴仆进来,那人说:“世子爷,夫人让小的来问,之前让您收着的那枚麒麟如意佩在何处。”
傅筠蹙眉:“问这个作甚?”
家仆支吾了下,鼓起勇气道:“定国公府来人了,说、说要将东西收回去。”
“啪”地一声,傅筠手上的狼毫断成了两截。
裴傅两家退亲,这事又闹得满城皆知,但几乎所有人都理解定国公府的做法,任谁也不愿将女儿再嫁过去。
街头巷尾都在讨论此时,傅筠想听不到都难。
他骑在马上,目光空洞地望着钟鼓楼方向。那里已经布满晚霞,霞光裹着一层夜幕,浓稠且繁复,像极了他心里的烦躁。
“大人可要回府?”侍卫问。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傅筠刚刚下职。
他失神地望了一会儿,而后调转马头一言不发地走了,却不是回府的方向。
很快,萧泽玉在酒肆里找到他,仔细打量他神色也不像醉的模样。
只是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萧泽玉好笑:“你这副样子,就跟西街那些被姑娘甩了的愣头青公子一模一样。”
西街是有名的烟花之地,那里不乏一些才女歌姬,每年都有许多风流子弟慕名而去,往往一掷千金都不在话下。
总有一些愣头青被这些女子勾得神魂颠倒的。可那些个女子又岂会为一人停留?自然没多久就琵琶别抱,曾经的那些个单薄露水情缘也抛掷脑后。
为此,西街上常见一些年轻公子哥失魂落魄,边饮酒边作些酸诗感叹世间情为何物。
萧泽玉觉得,傅筠眼下就是这模样。
傅筠听后,不屑的笑了,将一壶酒递给他:“喝不喝?”
“也是,”萧泽玉接过,在椅子上坐下来:“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又不是被抛弃。”
“只是暂时退婚而已,以后待你查明真相,依旧还可以再娶她。你上回不是还说让我虞表妹暂且忍耐吗?”
“对了,”萧泽玉问:“后来,我虞表妹怎么说?”
萧泽玉观他神色不对劲,猜到什么,试探地问:“该不会是她不答应?”
傅筠没说话。
“啊!”
“你还真是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