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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忠着实是捏了一把汗。

他想训斥虞玓那个小小的县尉肆意胡来,可那郎君现在还躺着未醒;想怒骂方田间开城胡闹,却眼瞅着他胳膊挂彩正在大夫那里包扎,这嘴里的话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只得郁闷地、冷着脸地蹲在库房数粮草。

方田间包扎玩伤势后,路过库房看到在里头面无表情登记的王建忠,看了几息后咧嘴笑了,“督运,你现在在心里可劲儿骂娘呢不是?”

“既知道,还来问我?”王建忠一脸严肃。

他可是在极力克制了。

方田间耸了耸肩膀,踱步进来,“此事看着凶险,也的确靠了点运气。”他琢磨了片刻,摇着脑袋说道,“郎君有时候就是个小疯子,他敢赌,你能奈何?”

“你就拉着一座县城的人陪着他赌?”王建忠终于忍不住斥责了一句,哪怕方田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不管不顾了。

“你也不是没看到那些人的嚣张,围着四五日不动弹也不袭击,就只是那么看着,要么打算困死南安,要么就是后续有援兵。不管是哪一个都算不得好消息吧。”方田间倒也没觉得王建忠那句话多刺耳,斜睨了眼他手里头捏着的账簿,“其实早在月前郎君就做了准备,虽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能耐劝说州司调来了这些折冲府兵,但那会南安附近的地形都被我扒拉完了,圈了几个合适潜伏躲藏的点……只等着人手到了有备无患呢。”

王建忠:?

敢情前些日子都是在做戏?

方田间摇头说道:“所以我说郎君偶尔是个小疯子,他笃定漳州一旦被破,必定会有人试图来探南安!州中的人马何时到也只是估计,这本来做个里应外合也挺好的,偏生要去与那贼首对峙……这么敢赌也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