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初的数日,南安的百姓畏惧不安,时而有人惶恐不敢言。再过了几日,端看那些贼人围困而无所动,百姓倒也开始适应了些,而在这些时日中,方田间和王建忠他们这些军士出身扒拉着整个南安县衙,把所有临近的舆图地势全都唠了个遍,再有县衙中的人手时常出去安抚人心,暂且还能算是井井有条。
说来这几年南安也是苦闷。
去年的元宵就光和水患抗衡,东门外还有灾民哀嚎,这简直是没有年味儿。今年倒是过了个好元宵,却在翌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围困,确实是点背。
虞玓与方田间一齐站在墙头上,手头的那只圆筒倒腾来倒腾去,把那外头的营地看了个分明。这人头其实比方田间猜测的还要多一点,看起来约莫八百人。东南西北四个门都有人守着,可除开西门外,其余三个人只是意思意思派人看着,那模样就只是想守着不给人进出而已,大部队还是守在西门。
要是真的打算弃城逃跑,也不能算难。
可虞玓清楚这不是个好主意。
城中能用得上的训练有素的士兵只有一百人,这百人在逃跑的时候压根护不住百姓,更别说还得留下人手来断后。一旦秩序溃散,那必然是成为被追杀的猎物。
“这外头必然是蹲条大的。”方田间眯着眼瞧着数里外的营地。
不然这几百人护着简直是个靶子。
虞玓搓着指腹,轻声说道:“南安不是什么大地方,也不是重镇。袭击南安县并不是个好主意,甚至还会打草惊蛇让州内有了警惕。这几百人出现在这必然有其他的目的……”他回头看着方田间,“牢狱的人松口了吗?”
方田间轻描淡写地说道:“弄死了几个,今天应该会有人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