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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有些悠远,“一程一路,你能陪我到这里,已是足矣。接下来,该是程二丁陪着你走了。”

郎君的眼神清透明亮,白霜甚至能从中看出微弱的笑意。

他近似温柔地拍了拍小包袱才站起身来,虽然默然无言,却也让白霜不由得低头红了眼,她有种自己抛弃了郎君的错觉。虞玓却好似察觉到了白霜的情绪,原本打算离开的步伐停住,“纵然是家人,路途也各有不同,姐姐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这本就是应当的事情。”

他顿了顿,似乎这部分的内容终究有些触及到他的薄弱处,虞玓摇着头说道:“我在此处总是弱了些,若有做得不当,姐姐直说便是。然你不是我的负累,我亦不是你的包袱。”

虞玓难得说这种剖析又煽情的话,仿佛说出来后自己也有不知为何的难为情,便紧着往外走了两步。白霜眼见他要走,便咬着牙说道:“只是郎君需得答应我一件事,倘若日后安好,必定要报个信。”

虞玓浅浅笑起来,“那是自然。”

白霜看着虞玓出去了,手边的娃娃开始哭起来。她连忙去看女儿的情况,在处理了被尿湿的裹布后,她抱着将睡未睡的孩子靠在床头,低头看着那懵懂的黑眼睛,孩子那圆溜溜地盯着床帐看了许久,渐渐地睡了过去。

白霜出神了许久,直到程二丁兴匆匆回来,“阿霜,我去请了个婆子……你怎么了?”男人本是高兴地回来,却看到白霜抱着孩子独自坐在床沿哭泣,这让见惯了白霜温柔却利落干练的程二丁有点手忙脚乱。

白霜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看着程二丁,“我久等你未回来。”

程二丁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登时被娘子的柔柔控诉弄得心都化了,他小心地挨着白霜坐下,大手不敢去碰尚且娇弱的孩子,只虚虚地握住白霜的手,“是不是知道郎君让我们去州城的事情了?

“最近泉、漳州或许会不大安稳,你现在时期特殊,为了以防万一郎君希望你去安全些的地方,这也算是他的私心。”而程二丁感激这份私心,纵然他护送白霜去后还是得折返回南安来,可妻儿在州城总比在南安来得强。